蝎后见孟慷低头不语,以为他被说动了,脸上更是笑意盈盈。
在蝎后的眼中,世人皆贪生怕死,只要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就算这个理由是没道理,他们也会欣然接受。
“元轩前辈,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魔族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会是什么想法?”孟慷的思绪跳跃无比,一下子抛出的这个问题,让蝎后和元轩同时愣了一愣。
元轩冷哼了一声,答道:“魔族只是侵略性强,他们贪慕的是中洲的富饶土地,还有人族的文明,他们信奉杀戮与破坏,但并不主张灭世,至少还没到这么变态程度!”
“哦?这位仁兄对魔族的底细如此清楚,莫非你和魔族有什么关系?”蝎后笑眯眯的问道。
元轩虽然重伤在身,却是实打实的夺寿境强者,所以蝎后对他的语气还算客气,一句仁兄自然也担当得起。
元轩阴沉着嗓音道:“关你屁事!我劝你最好还是立刻解了这小子的蛊毒,不然老子会跟你拼命!况且这城里的大戟朝兵马很快就到了!到时你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大!”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别说你一个受了重伤的夺寿境中品,惹恼了本宫,将这锦州城血祭了也不过如此!”蝎后双目中精光闪动,杀机毕露。
以她的实力,肯跟这两个男人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是生平少有的客气了,换作是平时,对着那些看不顺眼的人,这满地的尸体就是佐证。
见这蝎后露出了杀机,孟慷和元轩两人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没办法,打不过也要打!
就在这时,小客栈的门口,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仿佛并没在意这客栈里满地的尸体,而是径直闯了进来。
这人一进来,顿时改变了大堂内紧张的氛围。
因为她的出现,实在是太不合谐了。
一位穿着粗布花衣的农家女,赤着双脚,手里端着一盆刚洗干净的衣服,腋下夹着一根黝黑扁平的洗衣槌,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
孟慷和元轩不由自主的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愕然。
因为这位突然闯进来的农家女,正是刚才孟慷在街外边以一根筷子救下的那位。
这位农家女相貌平平,衣着朴素,端着木盆和洗衣槌站在蝎后的面前,和满身贵气的蝎后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鲜明对比。
这鲜活的一幕把身后的两个男人瞧得傻了眼。
孟慷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不速之客,最后目光居然停留在了人家的一双白生生的小腿上。
“曲线诱人,肤色白晳,这细节,啧,啧!堪称完美,元轩前辈,你怎么看?”
孟慷的这几句评语听得元轩心头一阵恶寒,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臭小子居然还有心思看人家大姑娘的脚丫子,这心眼真大啊!
不过被孟慷这么一说,元轩也情不自禁的瞧了两眼,他却是立即放下心来。
这农家女看起来普普通通,身上也没有很强的气势之类,不过看她的一双赤足,从外面进来居然一尘不染,白嫩得那般动人,可见此女绝非凡人,说不定是两人的救星到了!
那位农家女背对着孟慷和元轩,对两人的评头论足充耳不闻,轻轻一弯腰,先将臂弯里的木盆放下,然后抽出了腋下夹着的那根洗衣槌。
“凌霄圣殿程灵笙,前来向蝎后讨教!”农家女拎起那根黝黑的洗衣槌,很是霸气的指向了蝎后的脑袋。
孟慷和元轩同时瞪圆了眼睛,两人差点惊讶到喊出声来。
这位少女的豪迈背影,简直可以给满分!
只不过,真的有人能拎着一根洗衣槌挑战名动天下的蝎后么?
这女孩到底什么来路?
直至此刻,元轩和孟慷仍没有从农家少女的身上,感应到一丝能量的波动。
她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连最低等的破甲境界都不是的普通人!
“不对!她这是英华内敛的神妙境界!”元轩不愧是四百年前的魔族大将,突然回忆起曾经见识过的一位强大的存在,激动得就连牙关都开始发抖了。
“凌宵圣殿?好大的名头,可惜唬不住本宫!”蝎后脸色一变,脖子一扭,一头漆黑长发如鞭,闪电般的甩向了那名农家女。
“请!”那位农家女表现得异常沉稳,口吐请字的同时,手中的洗衣槌直直刺出。
这简简单单的一刺,却让站在后方的元轩脸色大变,而瞧见这一刺的孟慷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
因为两人都看得出,这一刺朴实无华,却已经到了直指本心的大巧不工之境界,算得上是招式中的化繁为简,精妙到了极致。
果不其然,随着农家女的一棒刺出,四周的空间仿佛为之一窒,竟然给人造成一种空间塌陷的错觉。
而蝎后的长发如针,转眼间就与槌头顶端刺到了同一处。
这一刺,两大高手寻找的都是这小客栈大堂内的元气流动最佳点。
如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