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每日卯时三刻便来到这里,不准骑马、不准坐轿。”
“啥?”
“每日里背诵诗词歌赋、圣贤经典五篇。”
“啥?”
“每日里调息打坐,感悟经脉两个时辰!”
“啥?”
方才还满面慈祥的潇硕,转脸间便的严肃无比,一副咄咄逼人之势,完全不顾写着满脸惊愕的穆皓。
雪含蕊听着潇硕的话,也颇为震惊,但看潇硕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便忍不住开口道:“潇太傅,皓儿年方三岁,如此这般,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潇硕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看了看穆天河道:“穆大将军认为老夫作为可有何不妥么?”
穆天河看着一脸严肃的潇硕,起身道:“一切全凭太傅做主。”
潇硕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此甚好。穆将军,令郎天资聪颖,乃绝世璞玉,若稍加雕琢,将来必将大放异彩。”
听着潇硕的话,这个培养出神武国两代帝王,数位丞相的帝师,如今这般评价自己的儿子,让穆天河一时间无法接受。
回去的路上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喜气洋洋,雪含蕊愁眉苦脸,看着怀中粉嘟嘟的孩子,心里哪里舍得这般年级就去吃那些苦。
穆天河眉头紧锁,一只在回想潇硕方才说的那些话。穆天河一代帝国护国大将,一身将门修为自是不凡,他当然看的出自己的幼子根骨极佳,却怎么也没想到潇硕会如此评价。
一路无语,穆天河带着穆皓母子二人回转穆府。尹婉梅看到二人面色凝重,开口询问道:“怎么了?潇硕不肯教授皓儿么?”
雪含蕊闻言,摇了摇头,似是心情不好。穆天河转身看了看雪含蕊怀中的穆皓道:“你且去准备,我有些话要问皓儿。”
说罢,穆天河便接过了穆皓,径直向书房走去。
穆天河的书房之中,此际间只有夫子二人。
“说说吧!关于儒门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穆天河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穆皓,连日来的事情,穆天河怎么也不敢把眼前的穆皓看做一个三岁的顽童了。
穆皓也不答话,径直走向穆天河的书架,指了指书架第三排道:“嗯,就是那本书。”
穆天河顺着儿子的手看去,只见穆皓指的是一本名为《天俞本记》的书记,便起身过去拿了下来。穆天河知道,这是一本史书,书中确实有关于儒门的介绍,便缓缓点点头。
转过身来,穆天河问道:“皓儿,这本书你看完了?”
“随手翻了几页,没细看”穆皓耸了耸肩,顺手抓过了桌上的橘子,边剥边说。
“哦!那你拿去细细看吧!今夜早些休息,明日开始你便好好跟着潇太傅学习吧。”穆天河将手中的书递给了穆皓道。
“爹!你说你和潇太傅比,谁更厉害?”穆皓接过书,却并未离开,而是开口询问。
“这个嘛!潇太傅饱读诗书,一身儒门修为也是高深,若是全力出手,胜负当在五五之数吧。”穆天河略一停顿道。
“哦!那爹,什么是四门啊?他们都是谁创立的啊?那个,论语上写的夫子,是不是姓孔啊?”穆皓手里抱着半拉橘子,接连问道。
穆天河溺爱的摸了摸穆皓的头道:“今天迟了,等明天去了潇太傅哪里,潇太傅都会告诉你的。他是当世大儒,你要用心求学。”
“孩儿知道了。”
“走吧!再不回去,你娘估计要发火了。”
“妻管严!”
“臭小子找揍。”
是夜,穆府后院的一处凉亭中,穆天河正抬头看着月色,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穆天河人未回头便开口道:“夜深了,怎么还不睡。”
“想到皓儿明日里便要吃那般苦,心中不忍,怎么也睡不着,想出来走做,想不到夫君也在这里。”说话的人声音极为动听,只是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哀怨。
穆天河转过身来,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雪含蕊的身上,并把她牢牢的抱在怀中。
感受到丈夫爱意的雪含蕊心中渐有缓和,柔声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让孩子跟着潇太傅学习,难道不想让他练武了?”
“练!怎么不练!神武国以武立国,我穆天河的孩子,怎么能不练武。”
“既练武,你一身将门修为不弱,我雪家的道门功法也算名列前茅,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让孩子去学儒门?”雪含蕊不解的问到。
穆天河闻言,拦着怀中的雪含蕊道:“皓儿年幼,当学之年,我本来想着让温先生给皓儿启蒙,让孩子多读读书。等他再大点,你我再传他武功心法。也不曾想,皓儿聪明之极,所以才想起送皓儿去潇太傅哪里。”
“潇太傅乃是当时大儒,学富五车,若论学识,十个穆天河也比不上半个潇硕,加之儒门的君子之道,拿来教育孩子最合适不过了。让孩子多吃吃苦是对的。再不济,将来长大也是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