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残月……碎石铺路的神道尽头是一处残缺破损的享殿。
享殿是供奉灵位、祭祀亡灵的大殿,但此时它已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风采,四周长满了一米多高的灌木野草,断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蔓藤,像是一个被折磨不堪的老头。
但这并不是令亮亮显现出极度紧张的原因,他所担心的是,在残破享殿旁的小块空地上赫然驻扎着几顶营帐。
据傅老头所说,坍塌事故救援的任务结束后,参与探险的人员并没有完全撤离,而是留下了一只考古队,继续对角子山的古墓进行勘测。而这营帐八成就是那批考古队的,我和亮亮的行踪绝不能被他们发现。
看样子,坍塌的洞口应该就在营帐附近,如果没猜错的话,穿过享殿便可以找到。但是考古队的营帐就在中间卡着,擅自横穿万一被他们的人发现,那就有口莫辩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于是打算再等上几个小时,等对方尽数入睡后再借机潜入。
等待的过程是枯燥的,亮亮一直在摆弄这手机,而我时不时地拿出望远镜观望。考古队的营帐不同于一般的露营帐篷,都是专业的野外工程帐篷,支架采用喷塑处理的GB25钢管,布料是高密度涤纶防水布,抗风防雨性都很强。
我扫了一下,大大小小共有五座,而且进行了功能区分,会议室、住宿区都是分开的,不远处还搭着一只巨大的遮阳棚,架着野外炊具,旁边竟然还有一台发电机,这奶奶地简直是一个小型的居民聚集点,看阵势是要长期驻扎的节奏。
一个小时后,无趣的黑子已经睡着了,而亮亮也时不时地打起了哈欠。我再一次拿起望远镜观察一番,心中的疑虑顿时如乌云压顶,感觉四周的气氛透着一丝诡异,偌大的营地竟然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
我用胳膊肘顶了顶亮亮,犹豫了半天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令他诧异的一句话,“这…这营地怎么不对劲呀。”
随后,我便告知了亮亮心中的疑惑。其一,这营帐我自观察至今未见一丝光源,这显然不合常理;其二营帐四周未见任何人为动静,死寂沉沉。如果这两点情况发生在后半夜,我自然不会怀疑,但此刻才入夜不久,难免有点奇怪。
说完,亮亮抢夺过望远镜也看了看,忙点了点头表露出和我一样的困惑。
“难不成这帮人都下斗了,留了个空营地给咱们?”亮亮分析到说。
“可是地面上总归要留一两个人吧,盗墓贼还需一望风报信的呢,这帮人就真不怕在下边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全折在里边?”显然,我并不支持亮亮的这个说法。
我将各种存在的可能快速在脑海里盘旋一遍,发现没有一种可能会成为可能。
亮亮脑袋直,对于想不通的事索性就不想,顺手扒拉出一把短柄军刀就准备前去探查。我赶忙按着让他别急,心想不如先让黑子去制造点动静,万一人出来了,咱们还能有个后路。
亮亮说言之有理,抬手去拽狗绳,发现脖圈已经不止何时断成了两截。
这狗怎么无声无息地就没影了呢,正当我和亮亮纳闷之余,发现帐篷里传来叮叮咚咚的金属敲击声,我们赶紧警觉的把身子埋在了草丛里。
轻轻地拨开一道缝隙,我和亮亮竟然发现黑子大摇大摆地从帐篷内跑了出来,嘴里好像还叼着什么东西。一口气的功夫,黑子就欢悦地跑到我俩跟前,这时我才看清了它嘴里的东西,原来一罐金枪鱼罐头,还是五香的!人吓人,吓死人,可狗吓人也差不到哪去呀。
“瞧,这里边根本就没什么人,我看八成是下山打牙祭了,那些所谓的考古人员都是做办公室享清福的命,哪受得了这苦呀。”亮亮说着便大摇大摆地站了起来,丝毫没有了先前的戒备。
有了刚才黑子的营中夺粮,我们也确实没有再谨慎下去的必要了,看来这帐篷里却是没什么人。而亮亮一高兴,打开黑子的罐头就独自吃了起来,留下一旁呜呜发着怨气的黑子,其实它叼过来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忙打开。
我们随意翻了几间营帐,里边确实空荡荡的没有人。走到遮阳棚下,亮亮启动了那台用油布盖着的发电机,几所账内的光源瞬间被打开了,四周顿时明亮了许多。
亮亮伸了伸懒腰顺势躺在了旁边的折叠椅上,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领地,不但打开了一旁的收音机,而且还点燃了扔在桌子上的半盒香烟。确实,从昨晚到现在我们一直在赶路,当身体一旦放松下来疲惫就像是脱缰的野马。
“咱们就借这块宝地好好休整休整吧,接下来可是该重头戏了,都是体力些活。”亮亮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表情说道。
我很不屑地看了他一样,知道他所口中的体力活无非打算怎么扛那些古墓里的宝贝。
我再一次不放心地观察一番,四周静地只有风的声音。与遮阳棚相连帐篷是他们的食堂,里边除了野外做法的炊具,还储存了不少食物。我打开了几瓶罐头扔给了黑子,自己又撕开了几包牛肉干。
走进另一间帐篷,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