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十年,冷冬,萧瑟的北漠下起了寒雪。
这是一个不详的征兆。
北漠处于极北之地,常年风沙掩盖,百年难遇一雪。向来即便入冬,萧瑟荒凉的北漠依旧还是暖意融融,但这一天,冷冬,寒风呼啸,席卷风沙无数。日出时分,天空却不见光亮,风沙遮蔽天空,但半空之中却是飘起了点点白雪。
王室之中,大漠天子却是笑逐颜开,整个大漠皇室都应是喜庆一片,在这不太吉利的日子,大漠的公主却是呱呱坠地。
大漠天子有三个儿子,皆为正室所生,而这一位大漠公主却是由偏房所生。传闻大漠天子在征战领土时,遇见了这位身着红衣的美艳姑娘。单单一眼,便是爱上了这位黛眉如画的女子。而此后,大漠天子也是如愿将这位红衣美人纳为妃子。一统大漠后 ,大漠天子也是时常在宫中看心爱的红衣妃子为他抚琴跳舞,两人感情根深蒂固,更有传闻大漠皇帝想要废除皇后,立红衣美人为后。而今日,这位深爱的妃子终于为其诞下一女,即便是女的,这位大漠天子也是高兴地很。
只是,漠中皇室的国师先生却是连连抚须,长眉扭成一块。大国师站在皇室天楼之上,布衣随狂风涌动,那双浑浊的双眼一直望着被蒙蔽的天空,手中连连掐指,像是在计算什么。那一声呱呱坠地的啼哭声打断了他的谋算,这位传闻大漠能够推算天地,预知未来的大国师心中一惊,急忙跑去皇宫之中。
只是待他跑入宫中,大漠天子手中便已抱着那刚出生,还沾着些许鲜血的女娃。女娃长得很标致,五官从小便是随她娘亲,精致美艳,尤为特别的便是眼角有一颗美人痣,眨眼时,便连大漠天子也是看得陶醉至极。只是,可能是还未擦洗干净的原因,大漠天子望着眼角的美人痣,竟然是血红色的。
年迈的大国师气喘吁吁地跑来大殿之中,望着大漠天子手中的女娃,叹息一声,
“晚了,晚了。”
这位传说中能算天算地的大国师走向天子身前,轻轻地将女娃抱起,在眉心处点了一指,女娃便是安详地睡了过去。而此刻,大国师神色凝重,唤来婢女,将未来的公主抱走,与天子一同走入了天楼之上。
“国师,公主出世应是喜事,为何国师神色凝重?”,大漠天子也是神色疑惑,但国师在身旁辅佐多年,从来都是为他逢凶化吉,建立大漠版图,对于这位年迈,却心系大漠的国师,他也是十分敬佩。
“陛下,我有一言,不知应讲还是不应讲?”,想起陛下那对公主宠溺开怀的模样,国师叹息一声。
“国师辅佐多年,助我建立大漠版图,能够统一大漠,国师居功至伟,又有什么话你我二人是不能说的?”
国师神色凝重,抬起头来,天空依旧被黄沙蒙蔽,不见天日,沙尘中伴随着轻飘白雪,如今怪异的现象,更是大漠百年难得一见。
“陛下,你抬头看看天空。如今黄沙遮蔽,不见天日,日出难有光明,是为不详。冷冬大漠飞雪,黄沙与白雪共同落下,此乃大凶之兆。至阴至邪之日,必有邪物诞生,危害大漠,而此刻,公主却应此时而生,那么必将祸害大漠江山。”
“陛下,请恕老臣直言,红衣娘娘于红衣诞下公主,而公主的鲜血,便就是诡异的阴邪之血,这一切的一切,也就说明,公主是大漠江山的祸水,他日必将扰乱大漠皇室,皇室四分五裂,大漠必定被九州蚕食。”
“请陛下能以大漠,能以子民为重。将祸水绞杀,将母女二人赐死,那么大漠必将繁华千秋万代,陛下也可安坐龙椅。”
言罢,这位年迈的大国师已然跪下,额头磕地,埋在地底之中。
大漠天子脑中如遭雷击,身形踉跄,双手紧紧握住天楼护栏,身躯颤抖,他望着这片风沙隐蔽的天空,再看着脚下磕头流血的国师,语气颤抖道:
“国师,吻红真的是大漠祸水,会让朕的江山四分五裂,蚕食至尽吗?”
“陛下,公主的鲜血是天上的鲜血,能治奇病,续养经脉,但公主鲜血一旦让他人得到,那大漠气数便好似这鲜血那般,流血枯萎而死。气数凋零,大漠也便人才凋零,四分五裂,被九州蚕食只是时间之事。而娘娘喜穿红衣,我曾掐指算过娘娘命理,却发现一切皆被蒙蔽。那便说明,娘娘,公主皆不是陛下的良人,与大漠气运相生相克啊。”
“所以!陛下请三思!为了子民,为了大漠,千万不能仁慈啊!”
大漠天子沉默无声,身躯却颤抖不已,眼中却包含不舍和决然。
纪元十年,寒冬,大漠第一贵妃被赐死,饮下烈酒,而公主亦被剥夺王姓,不知所终。
这一日,天空湛蓝,阳光饱满。
荒凉的大漠却没有丝毫风沙。
————————
临近晚秋,随季节变迁,临湖的皓月楼更是异常火爆。
湖边良人美眷,成双成对,卿卿我我。湖上顶楼却是,无声沉默,两人无言。
帘前镂刻木桌两人,男子英俊醉人,女子黛眉如画,美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