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雨不停歇,栩苵的腿疾发作,疼痛难忍已经让她在床上躺了三天。而流宇帛回京不久,有许多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栩苵不想在这个时候还给他添麻烦,便也只是道染了风寒,而未将腿疾一事告诉他。
栩苵明白,这腿疾的克星就是雨天,而她这一生都无法摆脱,即使告诉流宇帛了,也丝毫起不了作用。
如此的下雨天,栩苵总会莫名的想起另一个和她受同样痛苦的男子,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三天的大雨,他的身体可好?会不会也如她一般卧床不起?
五年了,从京都到坞玛,已经有五年没下雨了。
如今,突然一下就是三天,栩苵真的吃不消,加之常年的征战让她羸弱的身躯早已是伤痕累累,透支不断。
屋外大雨倾盆,栩苵望着屋檐连绵不绝的水柱,寒冷的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丫环绿荷为栩苵灌了许许多多的热水袋,可是依旧没用。
栩苵开始怀念起小池,怀念那个每到下雨天,就会主动给她生暖炉,抱着她睡觉的女子。那样冰冷的身体,小池从未在意过,她用她的体贴细腻一次次的温暖着栩苵。
可是如今小池不在身边了,再也没有人给她这样的温暖。也惟独这一次,栩苵觉得冷入骨髓。只因这个冬天,她真的找不到一丝可以温暖的理由。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栩苵抬眸,只见是流宇帛回来了。
绿荷急忙接过流宇帛的雨伞退下了,流宇帛关好房门,转身问道,“栩栩,好了些么?”
“嗯,好.....好多了。”话出口,栩苵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流宇帛将手放在栩苵的额头上,困惑道,“怎么没有发烧,反而这么冰冷?”
“我没事。”栩苵摇摇头,身体却止不住的发颤。
“你很冷吗?”
“不冷!”
流宇帛咬了咬栩苵冰冷的香唇以示惩罚,“倔强的小东西.....”
说着,就见他宽衣解带。
栩苵虚弱的小声道,“很冰......”
流宇帛也不理她,脱得只剩里衣就装进了栩苵的被子里。
突然一股寒意袭来,流宇帛一惊,真的很冰!仿佛身边躺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块千年寒冰。
“栩栩......”流宇帛轻声喊着栩苵,继而将浑身冰凉的她涌入怀中。
那是一股锥心之寒,流宇帛开始运用内力帮栩苵驱寒。
突然的温暖,让栩苵心生逃避,她既渴望温暖,也怕破坏温暖。可是,不容她躲避,流宇帛强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紧紧将她抱住,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身后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一般,那样强烈令人沉醉的热烈,栩苵渐渐放下心头的警觉,一点点“融化”在流宇帛温暖的怀抱里。
强大的温暖源从栩苵后背传来,慢慢的,暖流流遍全身,从外到里,直逼心底的寒意。很快,栩苵身体的冰冷被融合殆尽,身体一点点的回暖。
“栩栩,你身体太虚了,待你好些后,我教你武功心法强健身体吧!”
“嗯。”栩苵回答着,冰冷几日的身体终于暖和了,腿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可是,越是舒服了,人就越是想睡,连好好和流宇帛说会话的机会都没有。
栩苵转身将头埋在流宇帛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自己也不由得心安下来。头昏昏沉沉的,很快,栩苵就进入梦乡。这样的温暖,是她几日来,睡过最安稳的一个觉了。
“我的栩栩,好好睡吧!”流宇帛真的好想陪栩苵一起睡,可是繁重的政务让他抽不开身。
见栩苵睡着,身体也温暖了,流宇帛放心的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走下床榻。
刚一出门,凉风扑面而来,流宇帛不禁打了个寒战,才意识道自己刚刚运功太多,体温急速下降,毫无御寒能力。
流宇帛冲门外候命的绿荷道,“给屋里生几个暖炉,不要让王妃冻着了。”
“是。”绿荷恭敬的应答。
流宇帛转身沿着回廊朝书房走去,可是,刚走几步,救见一小厮急匆匆的朝云柔阁跑去。
“站住!”流宇帛的语气不怒而威。
小厮扭头见王爷,立即跑上了回廊。
流宇帛冷冷的说,“王妃在休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
小厮为难道,“可是有王妃的信啊,那人说很急。”
“信?”流宇帛心中一阵疑惑,“谁送来的信?”
“是个出家人。”
“出家人?”流宇帛重复着,脑袋中不自觉出现了笙歌的影子。心中不由得慌乱不已,“信呢?给我吧!”
因为那人要求是亲自给王妃,所以小厮有些迟疑,但最终他还是不敢反驳王爷,乖乖的把信交给了他。
“你下去吧!”流宇帛冷冷的吩咐着,小厮听命的离开。
流宇帛低头看着信封,那样漂亮飘逸的字体也只有如笙歌那般出尘的人才写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