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浮云,皎洁的挂在天际,成为寂静深夜的唯一亮点。
夜深了,金都街上行人寥落,一辆奢华宝顶马车稳稳的前行着。
栩苵和流宇帛相对而坐,一条宽宽的走道横在他们中间,也成了一种无形的沟壑,横在他们心里。
气氛又一次陷入尴尬的沉默,如同那压抑的皇宫一样,压得栩苵透不过气来。她无数次的偷瞄车外,祈求快点到王府,那样就可以摆脱和流宇帛相顾无言的乏闷心慌。
栩苵好似无心的玩弄着腰间佩玉红绳,却发现流宇帛一反平日的冷静,整个人显得有些低迷。他靠在车窗处垂首而坐,眉头紧蹙,面罩寒霜。他就那样静静的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栩苵打破沉闷道,“你叫莲妃母妃,她是你的母亲吗?”其实栩苵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莲妃对梁王和齐王的态度差那么远?
“不是,她不是我的母亲!”流宇帛猛的抬头急声否定,戾气尽显。看着栩苵受惊吓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缓和了语气,“我只是由她抚养长大的,她是梁王和木槿的母妃;而我已故的大哥和宇浩则是皇后的儿子……”
“那你呢?”还不待流宇帛说完,栩苵就关切的问,“你的母妃是谁?”
“我没有母妃!”
当流宇帛说出此话的时候,栩苵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是流国为数不多的皇子,怎么会没有母妃呢?
有股隐隐不安的感觉在她心头蔓延,栩苵突然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问多了?
“她只是一个宫女,一个即使生了皇子也不能被册妃的女人!”
她?应该指的就是流宇帛的母亲吧!栩苵惊讶他怎么能如此冷漠的形容自己的母亲?
虽然明知自己不该问,栩苵却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脱口而出,“为什么?”
关于母亲,一直是流宇帛的禁忌。他一切的痛苦冷漠都来源于她,所以他恨她,更不齿提及她。
可是栩苵问了,他知道她会嘲讽甚至会瞧不起他,但他还是说了,“我…我并不是父皇想要的儿子!我只不过是他醉酒和宫女厮混的结果……”
流宇帛说到这顿了顿,耳边不断充斥着关于母亲的传言,“她一个贱婢,莲妃对她不薄,她居然恩将仇报,勾引皇上……”
……
“三皇子的母亲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想攀高枝……”
……
“她生的儿子是野种,皇上根本不承认……”
……
对流宇帛这样形容自己的出身,栩苵虽惊讶却也并没有瞧不起,在她脑中宫女升为妃子,乃至皇后的例子比比皆是啊!
“那你的母亲现在在哪?我想去……”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