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雨觉得自己就像在火里烧一样,干涩的喉咙像是塞满了沙子。。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到有水滴到自己的脸上,只是很奇怪,那滴水不是冷的,而是有温度的。她刚半撑起眼皮,一滴水又恰巧滴到了她的眼角处。
一张哭泣的人脸就这么出现她在眼前,原来滴在脸上的是泪。从清雨忍住喉咙里的疼痛感:“书晗?”
正哭得泪眼朦胧的梁书晗听到她的声音,又见她醒了过来,喜不自禁,连哭泣都忘了。她擦了擦眼泪:“从医生,你醒了?”
现在多说一句话对从清雨都是一种折磨,她无力地点点头。而后,她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一个旧仓库,大概是废弃已久,光是呼吸都能感到空气中那沉积已久的灰尘味儿。不远处的排风气窗缓缓地转动着,微弱的光线透过扇叶缝隙照入室内。
“是郑扬把你带到这儿来的吗?”从清雨问,她想起昏迷前郑扬说过的话,原来他说的“同伴”,指的就是梁书晗,。
梁书晗说话还带着鼻音:“不知道。”她吸了吸鼻子,“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就被人用药迷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肯定是他。”除了他,不会有人这么做。从清雨闭上眼,她恨自己连累了梁书晗。
“从医生,你怎么样了?”看到从清雨虚弱的样子,梁书晗内心又焦急起来。
从清雨眨了眨眼,安慰她:“没事,只是有点发烧。”但她自己清楚,这个发烧并不是普通的发烧,这是心脏疾病的并发症。
梁书晗还在不停地哭,虽然她知道光是哭解决不了问题,她也明白哭是懦弱的表现,但是她一想到从清雨这副快死了的样子,她就难过担心得抑制不住眼泪了。
从清雨微睁着眼,以往闪亮有神的眼眸现在就如一潭死水般暗淡又毫无生气,她伸出手,轻轻地拭去梁书晗脸上的泪:“别哭了,碰到问题的时候,光哭是没用的。”
梁书晗拼命忍住泪,握住从清雨伸过来的手,一碰,她就吓到了:“从医生,你身上好烫。”
“书晗。”从清雨叫她。
“嗯?”
“下次,不要再叫我从医生了。。”从清雨虽然笑着,但苍白的脸色让她的笑显得没以前那么灿烂了,“要叫姐姐。”
梁书晗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哭还是该笑,但从清雨这样说,表明她还是接受了自己,梁书晗浅笑:“姐姐。”
从清雨嘴角上扬,到现在这份儿上,还有什么事不能放下?只是,怕是晚了。如果能早一点释怀,或许情况不会这么糟。但有些事,偏偏就是要你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能明白。到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将它归结于一个字——命。
“我好累,我要睡一会儿。”从清雨对梁书晗说。
“那只能睡一会儿,睡够了要赶快起来,好不好?”梁书晗心里有隐隐的不安,仿佛从清雨只要闭上眼,就永远不会醒来了。
“好。”
梁书晗让从清雨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好让她舒服一些。她在心里给自己下命令,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哭了。她抚着从清雨的额头,要是有水就好了,可以让她降降温。只可惜,这里除了灰尘和蜘蛛网,还有一堆废铜烂铁之外,什么都没了。
梁梦晗陪着柳旭,柳旭睡着不久后,就听见了敲门声。她走到门外:“什么事?”
“有人找您。”
梁梦晗心生疑惑,但还是去见人了。
“你是?”梁梦晗自认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
“我是来告诉梁小姐一些事的。”那个男人长得很高壮,看起来像是敢保镖或者黑社会老大这一行的。
等那个男人说完了话,梁梦晗大惊:“你确定?”
“我确定。我亲眼看见的,只是碍于当时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又是那么冷清的地方,我怕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所以就马上向您来报告了。”
梁梦晗说:“从清雨的事,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从清雨是她妹妹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家里的人也都交待过了,此事不能宣扬出去。不是梁梦晗多疑,而是现下这个时候,要提防的人多。
那男人笑了笑:“话我带到了,至于该怎么办,就是你们的事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还有,我绝不会害你们就是了。”
“多谢了。”梁梦晗仔细想了想,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言重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男人离开后,拿出手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已经通知到了,我这就回来。”挂了电话,他舒了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这下梁梦晗坐不住了,赶紧打电话把梁柏晗叫了回来。而梁柏晗和梁逸清给她带来了一个更糟的消息。
“什么?书晗也不见了?”梁梦晗听得瞠目结舌。
“是郑扬。他抓走了清雨和书晗。”梁逸清脸色很难看,可见情况之糟。
“他是不是提了什么要求?”他这么做一定是有所图。
梁柏晗扶了扶眼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