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谈话内容都触及了两人心中最脆弱的角落还是她们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语言,到了后来,从清雨和杭雨晴之间就沉默了下来。两人都是喜静之人,倒也不觉得尴尬。
杭雨晴安静地坐着,冬日的阳光照到人身上,格外温暖,她很是享受;而从清雨,却是失了神,一颗心在害怕与不安中煎熬。
有些事就是这样。除非你没有做过,一旦做了,即使没人发现,自己内心也会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从清雨在害怕,她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安过。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她十分担心赵依格会发现自己利用她,利用她们之间的感情去伤害报复梁柏晗的事实,她更怕赵依格会知道她和自己前女友的死有关,那样的话……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或许,她当初找夏知秋是一个错。
从清雨坐在椅子上,温暖的阳光落到她身上,让她看起来特别不真实。
陈暮宁和赵依格就这么一起透过窗户,看着若有所思的从清雨。
“你猜她在想什么?”
“她要想的事情这么多,我猜不到。”赵依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从清雨身上。
陈暮宁脸上荡漾起笑容:“我猜,一定是在想你的事。”
“我?她可是皱着眉的,难道想到我,就这么令她烦心吗?”赵依格也蹙眉,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是猜不太透从清雨的心。
陈暮宁听了,笑意扩大,走到赵依格旁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要长一些。她这个人,很少会把心事写在脸上,如果有,那应该是她非常在乎的人或事。她在乎你,最近她好像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我猜她在想你。至于为什么会皱眉,一定是你有什么事让她忧心了。”
赵依格收回视线,想到自己逃婚的事已经被媒体炒得热闹极了,如果她没有猜错,接下来,那些记者会疯狂地去挖从清雨的资料。而从清雨那样向来喜欢清静的人,这绝对是一件值得烦心的事。想到这里,赵依格就自责担心起来。
“好了,其实我既不是清雨的长辈,也不是什么亲人,只能说是半看着她长大的。她和晨静的事终究是过去了,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就说明她心里已经彻底放下和晨静的感情。况且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握在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陈暮宁说,“女人嘛,对前任这种事,肯定会有些疙瘩,我把晨静的死向你说清了,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清雨带你来这儿是对前任还念念不忘。要知道,女朋友发生了那么惨烈的事,清雨又认为是她害得晨静,所以,对她心里难免放不下。”
“我明白。她……重情义。”
陈暮宁并不知道赵依格与陈晨静的死有那么一点关系,只是简单地说出了陈晨静因为要赶去给从清雨过生日,才出的事。
“那就好,出去吧,别让她等太久。留下吃饭,我得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谢谢!”赵依格说。陈暮宁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通情达理,人情世故方面处理得游刃有余。身上那种成熟与大气是自己所没有的,这样的女子,也会让许多人为之倾倒吧?
几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安逸地度过了一天。回去的时候,从清雨特意在杭雨晴耳边说了几句:“郑倾这样的妖孽,等你眼睛能看见了,一定要去见见她。说不定啊,这一见,你就改变主意了。然后,最好收了她,不然放到外面太祸害人了。”
听了她的话,杭雨晴脸一热,亏得是在晚上,才没有被陈暮宁发现脸上的红晕。虽然从清雨的话带了玩笑意味,但是她心中倒是对于郑倾这样的渣攻究竟长什么样,有了很大的期待。
“清雨姐姐,”小珂让她凑过来,在她耳边说,“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从清雨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你英语期末考试能不能及格了。”
“对了清雨,过几天是刘炳向老师的寿辰,你能去的话就去看看他,老头子很想你的。”陈暮宁嘱咐道。
“知道了。”从清雨又对赵依格说,“当初你爸找的就是刘炳向,结果老头子把我推荐给你爸了。这么说起来,我能遇见你,他的功劳不小。改天,你要不要去?”
赵依格感觉头上掉黑线:“我想,我爸已经把他拉入黑名单了吧?我还是不要凑热闹好。”
“很有可能。”从清雨笑。
告了别,回到家楼下。
“在下面再坐一会儿吧。”
从清雨停下脚步:“去花坛那儿。”
“怎么突然又想坐一会儿?”从清雨赵依格并排坐着。
赵依格依偎进她的怀里:“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应该好好爱护你这么脆弱的孩子。”
听着她半分戏谑半分认真的话,从清雨提起唇角:“脆弱?孩子?姐姐你是有多老?还是,暮宁姐,和你说了什么。”
从清雨好闻的清幽药香萦绕在鼻尖,赵依格觉得特别安心,闭上眼,说:“她今天和我说了你和陈晨静的事,就是陈晨静去世的真相。”
赵依格并不清楚现在这件事对从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