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雨坐在餐桌上吃着面条,透过玻璃,她见赵依宁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去哪儿?”从清雨走到客厅,靠在墙上问,“不会是因为没给你煮面,所以赌气要离家出走了吧?”她三分好笑七分调侃地说。
赵依宁穿着鞋:“你还真当我是外表二十八,内心十八岁的妖怪啊?”她抬起头,给了从清雨一个白眼,“姐姐才没那么幼稚小气!何况,什么叫离家出走嘛,这里可不是我的家。不过,你要是再努力一把,把我姐拐上床,说不定这里就成你家了。”
她说得波澜不惊,却逗笑了从清雨。二小姐每次讲无节操的话的时候,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从清雨在心里叹息,要是她早一步遇到赵依宁,说不定对赵依格就没有兴趣了,也不用像现在这般内心受煎熬。只可惜,缘分天注定,爱情不是她想想就能改变的。
“好了,公司有事,可惜姐姐病着,那只能我上了。”她开门,出门前还不忘说一句,“我走了。你就在这里为把我姐拐上床而努力吧。”
“走好。”从清雨看着门在眼前关上,慢慢地走回餐桌,吃完了面。
赵依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她撑着单薄的身子走出了卧室。从清雨坐在沙发上看书,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在地上落下一个温柔的阴影。听到动静,她的视线从书上抬起,几经周转,落到了赵依格身上。
她手里攥着书,放到了腿上,只是转了转身子:“胃还难受吗?”
赵依格顶着张苍白的脸,木然地摇头。
“刷个牙,洗个脸,然后回床上躺着。我去盛粥。”从清雨说。
赵依格说:“我没有胃口。”
听了这话,从清雨不知道哪来的火气,语气就恶劣起来,不容反抗地说:“没有胃口也要吃。我说了算!”是不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她没有胃口就都不吃饭了?!
见她已经转身进了厨房,赵依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乖乖去洗脸刷牙了。
从清雨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粥,弯弯嘴角:“要我喂你?”赵依格接过碗,以行动沉默地拒绝了从医生调侃式的好意。
从清雨舔舔嘴角,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慢慢把温暖的粥喝完:“还想要吗?”
赵依格张着嘴,刚想回答,从清雨恶趣味地说:“想要也不给!”说着,带着邪恶的笑把碗放到了一边。然后眼睁睁地感受着被耍了之后的赵依格对她的怒目斜视。
“现在你的胃不能吃太多,所以,不是我给你。”
“不要说得我是个贪吃鬼一样。”
“不是贪吃鬼吗?爱喝咖啡的贪吃鬼!”从清雨有意无意地对她冷嘲热讽。
赵依格抽了张纸巾擦嘴,直接忽视她的话,反问:“依宁呢?”
“因为姐姐的不听话,大晚上地去公司帮你处理一些事。”从清雨走到里面的洗手间洗了洗手,然后又出来,翻起杂志来。
赵依格是知道从清雨说的这些话,都带了她不满却又不敢堂而皇之发泄出来的意味。她知道从清雨在生气,只是,她总觉得,从清雨的气并非仅仅是因为自己不爱惜身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她的话让翻着杂志的从清雨挑起眉。
“这些天你莫名其妙地消失,手机也关机,你现在是把你的不快的情绪带到我身上吗?”
听了她的话,从清雨古怪地冷笑起来。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她身上?如果自己真有意这么做,就不会耐着性子大老远地从家里跑回来,为的就是哄好这个不肯吃药的“小孩”。
之前一直被压抑的情绪加上今天的不快,好脾气的从清雨实在忍不住了。赵依格与自己初恋女友的死有关,这已经让她很煎熬了,现在赵依格还用一种质问与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虽然她知道赵依格是在担心自己,可是她被赵依格一直以来逃避自己感情的态度快逼疯了。之前还在想到底应该怎么去处理她和赵依格之间的关系,现在或许不用了,彻底来个了断也不错。她受够折磨了!
“赵依格,你是不是该改一改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性格了?除了我,是不是别人也这么纵容你的烂脾气?”当从清雨冷酷起来的时候,她的语气依旧是没有明显的怒意,可是你却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话里的刻薄与寒冷。
这还是赵依格第一次听从清雨说出这么尖酸的话。她的怒火来得太突然也太莫名,赵依格有些不可思议而一时忘了接话,睁着眼睛,诧异地盯着从清雨,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些她心里的端倪。
从清雨站起来,双手抱臂背对着她,轻而易举地扼杀了赵依格的企图:“很震惊吗?看来你真的不了解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当然,你也不了解我,一点都不了解。因为,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她特意加重了“一点都不了解”这几个字。
这些话犹如一把尖刀,随着从清雨的嘴唇一张一合,狠狠地刺入赵依格的心,折磨得她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她可以无视从清雨说她自己不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