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香水是当年在美国,钟离钦送给行素的,它有个可爱的名字“china Doll(瓷娃娃)”却是一语双关,赠予如瓷娃娃般精美的中国女孩行素。
那时钟离钦会细心帮她搽香水,他的指尖蘸着香水盈盈的擦拭在她的耳后,脚踝和手腕的脉搏处,脉搏每跳动一次,香味也随之散发在空气中,时有时无阵阵暗香醉人。
行素倒觉得这香水的设计像极了罂粟花,瓶身弯曲的线条如罂粟花迎风摇曳的丰彩,浓烈的香味恰似舞池灯光闪动,钟离钦却托起她水蜜桃般的脸颊,“行素,你就是一朵罂粟花!”
明知越靠近越是致命,他却一心所往。
可行素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罂粟花。
“你放我走吧!”行素倔强的仰起头。
钟离钦的手却将她扭得更紧,“走?永远都休想!”
“不让我走,那你会,”行素咬了下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红唇,却是欲言又止,“你会娶我吗?”
钟离钦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进她的心底,他缓缓松开了行素,可眼神却是恶狠狠地将她紧锁其中,“你知道,我的地位是不允许我娶你这样的女子。”
行素的眸中抹过一丝自嘲,她果然是痴心妄想,那年他只是风流的公子哥,她前赴上海,他就已将她拒之门外,更况且如今他是拥坐权势和兵力的上海司令。
“是,你怎么会娶我这样的女子,一个已过三十,年老色衰,离过两次婚的残花败柳!”行素虽是这么说,可她的容颜却丝毫不显老,皮肤依旧年轻光润如华。
钟离钦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行素并不挣扎,只是任他紧紧搂着自己,“我可以娶你做妾。”
行素却缓缓推开了他,她摇动一头短碎发,要让她一生一世只留在古朴阴森的宅院内,同他的妻妾争夺那丁点可怜的情感,倒不如杀了她。
“成大事者岂在乎一女子!”当她被捆在玻璃容器上方中听到他的这句话时,她的心就死了,这个男人终究不值得她付出一切。
“怎么,你不愿意?”
行素淡淡的一笑,眼眸却是万年不变的固执,“没错,我不愿意!”
“你不是肯为了我从瑞士赶到中国,为何又不肯嫁给我?”钟离钦手指的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如同夜晚被冷风吹开的门扉,夹着慑人的恐吓。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一个叫钟离钦的男人而来,”行素刺人的眼眸晕开点点泪痕,“不过,他已经死了!”
钟离钦的眼神散发着诡异而阴郁的光线,“我本来就如此!”
忽然他嘴唇微微上翘,抿过一丝邪气,“在美国我就一直这样!对了,你还记得你那个美国佬前夫吗?”
行素的后背咝的冒出一团冷气,仿佛他就是令人惧怕的食人兽,只会一口口的撕碎她单薄的身躯,“你,你把Jason怎么样了?”
行素只记得那时前夫整日来找她借钱,两人虽已劳燕分飞,可她却时常忍不住jason的哀求。“你不是说你给了他一大笔钱,把他打发走了吗?”
钟离钦靠在桌子前却是不笑不怒难以捉摸的表情,“你以为他那样贪得无厌的人能轻易打发吗?”
行素双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衣服一角,仿佛那就是她全部的生命,她纠住衣服深深吐了口气方才能喘息,“你到底把他怎样了?”
钟离钦伸出手轻拂过她的脖颈,行素只觉他手掌所触之地皆是寒意袭人,钟离钦轻伏在她的耳际,剧烈的香水味诱人心弦,勾魂夺魄,钟离钦却猛吸了口china Doll浓重的香味,“你也知道,赛车手总是容易出事故。”
他唇中吐出的热气直吹到她的耳边,行素却只觉浑身冷得发寒,她不由打了个哆嗦,竟是吱吱呜呜的问道:“你杀了他?”
钟离钦却不回答,他淡然一笑,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时行素蜷缩在他的怀中,钟离钦的手滑过她娇嫩的肌肤,“真讨厌,我那个赛车手前夫又来找我借钱了。”钟离钦眼眸滑过一丝阴冷,却瞬间化为对她的迷恋,“行素,你是我的!”
行素在他的怀中却咯咯笑了起来,“我行素从来都不是任何一个男人的,我只是我自己的!”钟离钦却拽住她修长的手腕,“不,你就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以外,所有碰过你的男人都该死!”
“那要死的可真多了。”在黑夜中行素笑着打趣,她映着月光抬起半面娇媚的脸庞,月色将她的影子投在煞白的墙壁上,犹如另一个行素。
那要死的可真多了。
钟离钦居然真的做到了,他杀了所有曾碰过行素的男人,却也将她彻底毁掉。
医院内人来人往,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人喘不过气,宛如夫人怀抱着幼小的男孩子,小男孩通红的脸颊如鲜熟的水果,泛着秋一般的果香味,耷拉着的眼睑却是困意倦人。
“囡囡,你乖乖坐好,我先带弟弟去看医生,千万不要乱跑!”宛如夫人拿手轻轻点了下囡囡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