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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无处防守(1 / 2)

士兵用力挪动着沉重的棺材盖,盖子刚露出一条狭缝时,不远处岗哨里的士兵放下手中话筒却朝他们喊道:“不用检查了,让他们走吧,上面有令撤销封锁!”

撤销封锁!

一缕光线透过狭缝照在玎珂的脸庞上,她睁大眼睛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撤销封锁?为什么?”士兵喘了口气停下挪棺材盖的手,岗哨里的士兵收拾起东西嚷道:“谁知道呢,上头的命令,估计是抓住凶手了!”

徐若愚慌忙跑到驴车边,“你看吧,长官,我就说我们是本分人。”他说话的同时不经意靠了下棺材肩膀却暗用力,猛将棺材盖推了回去,阴暗瞬间覆盖了光线挡住玎珂微露的半张脸庞。

老兵一声不吭,只是叼着烟扬手示意他们离开,他望着驾驴车的徐若愚在颠簸的小路上逐渐远去,徐若愚的手有些颤抖驾车也不太平稳,玎珂藏在棺材内轻吐了口气才缓缓放下心。

烟雾袅袅前的老兵嘴角微微一笑,冲身旁年轻的士兵嘟哝了句:“他不是一般人!”年轻士兵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问道:“哪里不一般了?”老兵两指捏过叼着的香烟,“他刚递烟的时候,我看见他右手虎口处有握枪的茧子。”

年轻士兵一懵扛起身边的枪叫道:“你怎么不早说!”老兵却皱起眉斜视了他一眼,“说你还是个娃娃兵吧,上头有命令解除封锁,那就说明上头不想追究,你故意费劲抓住人家,上头说不定不高兴,直接弄死你!”

年轻士兵只知道他们的首领殷慕箫把持内阁,操纵军政,为人阴郁喜怒无常,他再想想老兵的话似乎觉得有些道理,竟就这样看着徐若愚渐行渐远……

钟离弦坐在欧式梳妆台前对镜梳妆,银镜内反射出卧室虚掩门外的殷慕箫,他似乎在和副官讲话,钟离弦侧耳听得不太清楚,大约只知道是和解除天津禁令有关。

镜子里殷慕箫重重合上门走到钟离弦的身后,他脸色寒冷的可怕,可她冲着镜子里的殷慕箫却淡然一笑,“怎么了?”殷慕箫青筋暴起,他着实厌恶她这样的笑,就像子弹穿过她的左肩,那一刻殷慕箫只觉自己已被撕得粉碎,可钟离弦转而竟冲着他扯出一丝微笑,她竟是冲自己在笑,而且是因自己才中弹后的微笑。

就是因为她这样的笑,他才会无处防守,难以抵抗。

可殷慕箫却一直沉默着,钟离弦兀自的梳着一倾秀发,一对柳叶黛眉轻弯已是江南愁雨欲下,钟离弦竟转身冲他抿起一丝笑意,“慕箫,你今晚要留下吗?”

他输了,他真的输了,从隔着厚重的落地玻璃遥遥看见她的那一眼起,他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殷慕箫的喉结上下移动,他真是恨透这个女人了!

每次她给他喝放了安眠药的牛奶,每次她偷翻他的文件,每次她代他签下那些命令,他都恨得想杀了她!

可她总要转身冲他一笑,“慕箫,你今晚要留下吗?”

这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他全盘皆输!

殷慕箫窒息般的痛苦,许久他皱起眉毛大步踏出卧室,“不了!”冷冷扔下这句话便离开。

他明知她是敌军送来的奸细,她更不可能是什么钟弦小姐,可他却一再容忍让步,仿佛她就是一杯致命的毒酒,可他却甘心饮鸩止渴!

徐若愚和玎珂撑着疲惫的身躯朝北平走去,破旧的驴车早已不能使用,战乱竟吞噬去所有的繁华,一路上他们付钱坐过汽车,可车主一听去北平立刻赶他们下车,他们挤进拥挤的火车站,却早无了北上的火车。

玎珂只觉连心也不堪重荷,倘若再碰上一辆车就算劫,她也要劫去北平。夜色中她和徐若愚坐在荒凉的路边,徐若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将手中的水瓶递给玎珂,玎珂接过水瓶却不喝,她望着夜幕繁星下的北方,已经走了十多天了,也不知他是否还好。

一想到这里玎珂的泪就止不住落在水瓶中,袁尘,袁尘!

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他同她隔着烽火连天,尘埃四起中他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潭水,“玎珂!”他站在嘈杂的人流对面喊着她的名字,所有的人群中他只能看到她,战场的血腥丝毫斩不断他们的距离,更何况这短短的路程。

回忆着过去玎珂越发有了气力起身竟欲趁夜色赶路,徐若愚伸手去拽她坐下休息,抬眼却隐约在夜色里看见一个黑影朝他们走来,徐若愚和玎珂警觉的拔出枪。厚重的云层逐渐移动,月光洒在石子路上,照得地面发亮犹如白昼一般,来人却也在月光下看得清晰。

玎珂和徐若愚却是一愣,眼前竟是个面色发黄虚弱不堪的小男孩,男孩映着月光忽然发现路边的玎珂和徐若愚也是一怔,竟吓得直往后缩,可眼神却落在玎珂手中的水瓶上,他咽了咽口水眼睛发紧的盯着玎珂的手瞧。

“你要喝吗?”玎珂摇了摇手中哗哗作响的水瓶,男孩一声不吭跑到玎珂身边接过水瓶竟是咕咚咕咚的不住饮着,徐若愚看他的样子慌掏出随身携带的几张干饼,男孩子大口的啃着喝着。

玎珂看着倒觉得可爱,“慢些,慢些,没人和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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