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值深秋,天气阴郁,大片的乌云遮着天空,让人无端的觉得气闷。
俞岱岩坐在椅子上,软塌塌的四肢无力的瘫在那里,脸上似悲似喜,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
他如今年方23,武艺初成,鲜衣怒马,正是一生中最恣意放纵的时刻,却无端别人折了四肢连站立都不能。
他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
可是武当弟子一项息事宁人、淡泊名利,下山几年来,他谨遵师命,对人热情,乐于助人,连争执都不曾有,他就是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到到底是谁和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刚回武当的时候,他得知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心如死灰,恨不得死在了山下,他怨他恨,然而最可悲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仇人是谁?
师傅带着他去了少林,大闹了一场,无功而返。
他更是心灰意冷,一个年轻有为的剑客立刻就变成了动不能动的废人!
他才23岁,这一辈子有多长?就这么躺在床上,不能站、不能走、不能练武?
他想到了死,可是转眼间看到师傅苍老悲怆的容颜却又不忍心,只能这么苟且偷生下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多少次他做梦回到了从前?
多少次他梦见手刃了仇人?!
如今,老天开眼,他终于知道了仇人是谁!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成了废人,根本无力报仇!
俞岱岩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沙哑,里面的悲怆几乎让人忍不住落下泪来。
殷梨亭眼一红,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三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没错!”宋远桥点头:“咱们兄弟一向同心,老三!这仇咱们一定会报的!”
“大哥!小六!”俞岱岩眼睛通红,哽咽。
众人眼睛皆是一红,面上激动难耐,只恨不得立即冲下山去。
“其实,俞三侠的伤势也不是没办法治。”丁敏君微微一笑:“我曾听人说过,西域有一种药,叫做黑玉断续膏,有奇效,能接骨。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奥?”张三丰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好侄女!你快说,这种药哪里有?”
“汝阳王府。”丁敏君说,见众人眼中掠过一丝狐疑,笑道:“我并不是为了拉拢武当才说的,当然,我也有这个念头,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伤俞三侠的人就在汝阳王府,能救他的药也在汝阳王府!信与不信,就看师伯的了!”
她言辞坦荡,毫不掩饰和武当结盟的意图,如此一来,武当众人反倒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三丰沉吟一会儿,若有所思道“敏君今年有15岁了吧!”
丁敏君心一跳,莫名的抬起头看向殷梨亭,见他忽然两眼发光,脸上一热,嗫嚅道:“是!”
张三丰转头看了羞涩的小徒弟一眼,叹口气道:“敏君可有婚约?”
“不曾!”丁敏君继续发热,心如鹿撞。
“长姐如母,马姑娘,你觉得我的小徒弟如何?”张三丰温和道,心里叹气,事到如今,是福是祸只能看孩子们的了!
众人震惊,虽然早已预料,却没想到张三丰竟然真的在此刻提了出来。
俞岱岩眼睛一红,哑声道:“师傅不必如此……”此举和卖了小师弟有什么区别?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怨就毁了小六一辈子!“我……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远桥挥手打断,只见他神色阴沉的看着前面,叹口气:“别说了……”
“姐姐!请把敏君嫁给我!我一定会对她的好的!”那边,殷梨亭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狂潮一下子跪了下去,满脸喜气的的朗声道。
俞岱岩:“……”他这是自作多情了么!!
同样心情不好的还有马秀英,她一直觉得殷梨亭并非良人,但是她也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拒绝的,只能强笑道:“殷少侠年少有为、彬彬有礼,甚好甚好,与我家妹妹当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一对。”
宋远桥嗤鼻:女貌?他可没看出丁敏君的美貌在哪里!
马秀英眉心一跳,继续强笑:“只是现在出门在外,不如请张掌门随咱们回濠州提亲如何?”
见马秀英如此上道,张三丰笑着捋捋胡子:“马姑娘说的有理,只是老夫年事已高,许久不下山,不如就由小六的几个兄长前去吧!”
马秀英点头:“也好。”
此事就这么商定了,马秀英立即修书一封请人送去了濠州,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言明待敏君的伤势好一点儿就立即赶回去,让他们稍安勿躁。
虽然订婚只是护送他们的的权宜之计,但是殷梨亭和丁敏君二人早就暗生情愫,此举也算是歪打正着,休养了5天,丁敏君一伙人就收拾收拾上路了,以宋远桥为首的武当5侠带着一些门下弟子骑马相护。
自从订婚后,马秀英基本和丁敏君是形影不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