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过,锦瑞又忙活开了,除了监管教育中心的装修进度,还需要负责进行宣传活动。除夕夜的大雪在路边堆了厚厚的一层白面,路中间被行人们践踏,遇到低温就形成了冰道,这种路面是不能骑自行车的,锦瑞便只能用两条腿走路。
泽阳即使再忙,他也会在家里呆上几天,眼看着锦瑞这么忙碌,他心里当然舍不得。这不大年初二,他早早就等在教育中心门口,就为了等着他的老婆——苏锦瑞了。
上门装修的师傅,看见一个半大的俊小子,正倚靠在门前,挺好奇:“小伙子,站在这儿等人啊。”
泽阳笑着说:“是啊,等这家店里工作的姑娘,叫苏锦瑞的。”
师傅听了,心里更好奇:“嘿,你找这大姑娘干什么?”
泽阳瞎编乱造的功力可要比锦瑞强,锦瑞说着说着脸皮会不由自主地发红,泽阳这会儿忽悠人,正正经经,半点不露马脚:“我也是这店的老板介绍来的,以后周六日可能也会在这里来教书,所以老板让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装修师傅爽朗地笑:“锦瑞这大姑娘,能干着呢,这店里从装修到摆设啥都会,不过这事儿一个姑娘单独扛着确实辛苦,有你这小伙子帮忙,大姑娘也能轻松一点。”
凡是对锦瑞好的人,泽阳就会对这人和颜悦色几分,这会儿师傅夸了他老婆,他脸上的笑容就显得真诚了不少:“知道了,师傅快进里面去,外面冷着呢!”
装修师傅应了声,然后也催促泽阳:“小伙子穿得挺单薄,也进店里暖和暖和啊!”
泽阳摆摆手,说:“不碍事,我年轻人,血气旺着呢。”
师傅看泽阳面色红润,就是站在雪地里,依然精神抖擞,他打了个冷颤,心底不得不承认,哎,人老了,就是比不上年轻人了。
等师傅走了,泽阳久久不见锦瑞来,拿出手机给锦瑞打电话,边打边往通向锦瑞家方向的路走。
手机接通,传来锦瑞有些气喘的温润声音:“泽阳,到了吗?”
泽阳踏着冰渣子,淡笑说:“我也没到呢,这路上结冰了,你走得慢些!”
锦瑞的声音好似松了口气,然后又好像有些紧张:“哎,我可能会再晚一点,你要是先到了,就去店里避避寒,别傻瓜一样就知道在外面站着。”
泽阳摸摸鼻子,锦瑞就是看不见他,都能知道他在那个时候做了什么:“知道了,你现在到哪里了?还有,早上出来,有没有吃早饭?”
锦瑞说:“快到镇上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要过马路了,奥,早上起得晚了,还没吃呢!”
泽阳皱起眉头:“怎么又没吃早饭,算了,算了,你这人这坏毛病是改不了了,你别买早饭了,我给你买。别急着挂,过马路小心点。”
锦瑞心虚地笑:“那,拜拜,待会见。”
泽阳也说了再见,挂了电话。走到买早餐的地方,买了一袋豆浆还有2个豆沙包,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久,就看到锦瑞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正大步往这走来,看她呼着白气,搓着手的样子,两眼只知道盯着前方,从他身边经过也不自知。
泽阳叹息,没急着叫她,而是跟在锦瑞后头,看着锦瑞久了,就觉得他是在看一只毛茸茸的黄色呆头鹅,自己偷偷乐起来。
经过菜市场的时候,一声叫声喊住了他:“泽阳——”
泽阳回头,正是他来买菜的老妈。
泽阳妈黑黑的皮肤,眼睛不大,身量在女人堆里算是高的了,她提着装得满满的篮子,刚好看见儿子,就叫住他帮她提菜篮。
锦瑞走在前面,虽然街道上很嘈杂,但是“泽阳”两个字,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听见。她猛然转头,看见泽阳搀扶着一个瘦高的妇人,手里拎着一个大篮子,朝着一辆小三轮走慢慢走着。
锦瑞知道,那个瘦高的女人,就是泽阳的妈,她的未来婆婆了。
锦瑞站在人群中,陷入的沉思:泽阳其实是很爱她妈妈的,而泽阳和她妈的感情深厚,是有原因的。
泽阳妈在刚刚嫁过来的时候,被她婆婆挤兑,总是和泽阳爸说,家里的钱啊,吃食啊,在泽阳爸不在的时候,哪个没有分给泽阳娘俩的,平时泽阳爸的几个哥哥也帮忖了不少,泽阳爸听了,就以为老婆孩子在家过得不错,年底就把大笔的钱全都给了老娘。
可是事实上,泽阳爸的老娘只记得上面三个儿子,对於小儿子却是最不上心的。
泽阳爸的老娘上面三个儿子在那个时候混得还都不错,老大是他们村的村长,老二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老三家虽然一般般,可是他娶的婆娘嘴巴甜,干活也有一手,所以比较起来,泽阳爸能力有限,为人还忠厚木讷,在外面讨生活也只能温饱度日,娶的老婆,在家还是个娇小姐,不会种地、不会干活、就连最基本的饭都做不像样,所以泽阳爸和泽阳妈就特别讨泽阳爸老娘的嫌。
泽阳爸老娘对泽阳妈还有一件事情特别看不上眼。
泽阳爸上面三个哥哥讨进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