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客栈掌柜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自颈部开始溃烂缓缓朝身体各个角落蔓延,大夫诊断说是中了蛊,至于解药,恐怕也只有下蛊人才调配得出来。众人均为那掌柜的哀叹,也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竟招来如此毒手。
殷城他们出门时,那张肉乎乎已经有少许溃烂的掌柜猛地蹭到殷城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悲戚哭喊道:“公子爷,你就饶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公子爷,求你了!”
殷城面不改色,仿佛看不见那掌柜一般,他眼帘一挑,看向耶律铃。耶律铃立即了然,上前一步拽住那掌柜的胳膊,那掌柜的虽是长得膘,但膘并不是壮,那抵得过力大无穷的耶律铃,一下子就被她拉去好远。
熹官连忙出声制止,“姐姐,那掌柜的没招惹你,你干嘛要这样!”
她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没看见招惹公子爷了嘛?快上马,出发了。”说着,她一使劲,蹬上了马,昨天殷城在欲来客栈将骆驼换成了马匹,还买了一匹,因此现在每人都有了一匹马,耶律铃一甩缰绳,马儿便蹬蹬地跑了起来,追向殷城。熹官无奈地叹了口气,和阿简追了上去。
耶律铃与殷城并排骑着,殷城面带微笑,不管什么时候,他似乎都是笑着,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着急似的不由让她有些不爽,便问道:“是您给那胖掌柜的下了蛊?”
“嗯。”他点点头,面上神色如浴春风,丝毫没有给无辜人下蛊的那种愧疚,“我最忌讳别人描绘一个男人用什么美丽啊漂亮的词汇,我提醒过那胖掌柜,可他依旧是死性不改,这也怪不了我啦。”
他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耶律铃却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仅仅因为别人称赞他美丽,他就对别人下了蛊,这人太危险了!万一哪天她不小心得罪他了还不给他五马分尸?想到这,她急忙减慢了速度,不再与他并排,而是跟在他的后面,还是那句老话,愈美丽的东西带的刺就愈多,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好雇佣保镖的职责,免得又被他将一军,又下一蛊。
“其实吧。”殷城忽然回过头,对她勾唇一笑,那唇红齿白的模样看起来毫无城府,整一善良美男子,让耶律铃不由一晃神,“我下得那蛊也只是给他长点记性,那蛊虫的寿命只有三天,三天后,那掌柜的就恢复如常了。”
“哦。”她点点头,将那荒谬的想法驱逐出脑外,他殷城如果是一个善良美男子,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又行了一会,她忽然在一家武器铺停下来,朝殷城他们叫道:“我去买把短刀,你们等我会!”说完正欲下马,阿简便问道:“姐姐你要换武器?”
耶律铃点点头道:“昨天把短刀弄丢了,想重新买一把。”
阿简看了看那家铺子,不禁摇摇头,说道:“姐姐,我看那些铺子里的武器无非都是些劣制品。我爹爹认识一个铸剑师,他铸的剑在整个中原若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超级厉害的,姐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耶律铃摸了摸下巴,道:“那么厉害,肯定很贵……还是算了吧。”
“那个铸剑叔叔好像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是我带你去的话,说不定还会免费喔!”
听到免费两字,耶律铃的眼睛咻得亮了,又跳上马,道:“那好咧!”随即又对殷城道:“公子爷,俗话说好保镖得配上一把好武器才能显现出好保镖的好处,去还是不去,您怎么看?”
“随你。”
耶律铃立即喜笑颜开,道:“阿简,带路吧!”
一行人便调转了方向,由阿简带路,朝那铸剑师方向前去。
“其实吧……”阿简忽然皱起眉头,一脸心虚的模样,“我也不知道那个铸剑叔叔会不会给姐姐你打造武器……”
“呃?”正在啃番薯的耶律铃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自打八年前,那铸剑叔叔就隐退了铸剑行业,从此不再为别人铸造武器,除非……他心情好,才……”
耶律铃的脸立即垮了下去,“阿简,你怎么不早说,那我们这一去还不得碰一鼻子灰,白跑一趟?”
“我想,也许那铸剑叔叔会看在我爹爹的面子给你打造的,姐姐,你别担心。”
耶律铃心灰意冷,摆摆手道:“唉,还是算了吧。”
“阿简,你说的铸剑师可是慕容桦?”一直没说话的殷城忽然开口,阿简惊讶瞪圆了眼眸,“城哥哥,你怎么知道!”
“听你说八年前便隐退了,便想起了那时在中原轰动一时的慕容桦,他不仅是铸剑师,而且还是幕荣皇室的工匠师吧?”
“嗯!”阿简点点头,“想不到城哥哥你知道那么多,听爹爹说,慕容叔叔厌倦了皇室的权位财富间的你争我夺,便携着妻儿隐退与世间,不再涉及朝堂皇室之事。”
“这事我也曾听闻过。曾有幸见过他的作品,可谓是鬼斧神工之作,便一直想登门拜访请求赐教,却苦于找不到机会。”他笑道,“如今有此等好时机,我自然是不会错过了。”
言下之意,无论那铸剑大师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