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兮很快回到了酒店,已经2点了,还有4个小时的时间。
上网搜寻,研究,一个小时后,落兮自信地离开电脑。
在端砚上少少地淋上几滴清水,然后一手扶着砚台,一手持着墨块,顺时针方向轻轻地研磨,墨块与砚台摩擦,些许有些细微的声音,落兮摇摇头,若是好墨,在研磨的时候绝不会有摩擦的声音的。
古墨,上品讲究的是“磨来清,研无声”,上品佳墨墨质坚细,质地紧实,研磨出的颗粒细腻,色泽黑亮,而端砚,也有着易发墨的特点,若是上好的端砚和上品古墨,研磨出的墨汁应是黑中带亮,稠而不黏。
不过,这也可以了,只是仿品而已。一边磨着,一边加上几滴清水,很快,一汪清亮亮的墨汁浮在墨池里。
室内没有太合适的桌子,落兮看一下,将茶几向外移动一下,还是不太合适,干脆将宣纸铺在地上。
拿起笔,饱蘸墨汁,在脑海里回忆一下,半跪在地上,一气呵成。
堪堪将墨池的墨用尽,一幅劲拔飘逸、外柔内刚,略带着隶书味的书法作品就出现在眼前。放下毛笔,双手拿起宣纸,在阳光处晒了一会,待墨汁完全收干后,落兮满意地将宣纸搭在茶几上。
再次审视了一会,和脑海中的字体风格完全一致,甚至是起笔的力度,收笔的习惯,哈哈,真不愧是“以假乱真”啊,落兮头一次使用了“琴棋书画”里“书”的技能,没有想到,不,是意料之中。落兮相信,就是把真品摆在面前,也很难辨识眼前这一幅字的真伪。
没有落款,没有印章,就更考验眼力了。
收拾了砚台、墨块,将毛笔清洗了,落兮带着恶作剧的心里,将自己的作品卷起——裱糊是来不及了,不过没有关系,这东西就是试试水。
有些饿了。想起中午就喝了一杯奶茶,看看表,快五点了。还有时间吃点东西——小宝怎么还没有电话?
就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盘饺子,落兮想着魏先生处的簪子,又想着今晚会看到什么好东西,还有自己的那幅字,完全没有理会服务员各种各样的眼光。嗯。要不,换一个酒店?或是,该买个房子吧。
吃完了晚餐,落兮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画个淡妆,换上一套比较正式的服装。头上,还是松松地一绾,斜插上那支十五元的木簪。什么时候能戴回母亲留下的那支呢?忽的就想到魏先生处的陨铁发簪,那个发簪若是别在头上,该会将一头青丝齐齐割断吧。
不禁失笑,自己近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了。
六点整的时候,杨先生的电话响起。落兮人随后就出现在酒店的门口,手里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作品。
和落兮接触两次了。杨先生对落兮非常的好奇,这两次,他从落兮手里买下的东西,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动,落兮的眼力,或是运气简直是太让人羡慕了,此时,他看到落兮的手里随随便便的一幅宣纸卷起,透过宣纸还能看到浓淡不一的墨迹,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和杨先生打了招呼,落兮将宣纸小心地放在车子的后座上,然后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子启动了,杨先生开始向落兮介绍这次的拍卖会。
“这次拍卖会是我们收藏界的泰斗周老先生主办的,他手里的藏品极为丰富,每年,他都要拿出一些藏品拍卖,所得的款项要么用在挽救文物上,要么就捐出去。周老先生的人品非常优秀,我们都非常尊敬他。”
落兮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介绍收藏界的前辈,听得非常认真。
“这次拍卖会也不例外,一份请帖只能带一个同伴,据说请帖上的名字都是周老先生亲自拟定的。”说到这句时,杨先生有些骄傲,自己的名字竟然落入了周老先生的法眼,自然让他感到很荣幸。
“额,周老先生全名是……”落兮不得不问上一句。
杨先生诧异地看了落兮一眼,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收藏界哪个不知,哪个不识?不过,看看落兮的年龄,不知道也是正常,于是介绍说:“周老先生全名周一帆,取自一帆风顺之意,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据说祖辈是京城的显贵,自小就接触古玩,在收藏界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落兮点点头,想必这一次会大开眼界的。
车子奔向的是郊区,在一个类似度假村的地方停下,这里的环境十分的优雅,虽是傍晚,但是灯火早已通明,在度假村的门口,就有保安验明请帖,接着车子按指挥停在指定的位置。
下了车,落兮拿上自己的那幅字,看到杨先生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皮箱,也没有过问,二人出了停车场,顺着林荫路,在一处酒楼前再次被检验了请帖,然后才进到酒楼的内部。
一楼的大厅原本是宴会厅,这个时候被布置成一个小型的拍卖场所,前方一个半圆形拍卖台,接着围绕着几圈沙发椅,前两排已经坐满了,落兮数数,每排不过八个座位。
领了拍卖牌,登记了名字,按照牌子上的序号,落兮和杨先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杨先生是19号,落兮是18号,位置在第三排——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