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分量。如是不出意外,皇后活不过这个冬天,六宫即刻会开始争后位,应该在晏然地位尚且不稳的时候就可以出了定数。
她继续查着晏然的下落,不仅是她,很多人都在打听。终于听到了点风声,说晏然就在成舒殿后的一处小院住着,想再打听具体是哪儿,却又不知了。
帝太后不想来硬的,但也始终没有点头应允。庄聆觉得这事大概怎么也要拖上一阵子——若是能拖到皇后死时晏然还没受封便是最好的了。
可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肃悦大长公主会忽然入宫求见帝太后。屏退了全部宫人,甚至不许她留在殿里。她心下不安地在外悄悄听着,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出是和晏然有关。
之后局势便彻底扭转了。帝太后虽仍不喜晏然,竟也默认了晏然留在宫中为嫔妃,其他书友正在看:。甚至……拟好了旨意,册封晏然做才人。
庄聆知道,帝太后是不想皇帝下旨册得位份太高。但那道封才人的旨意,还是被皇帝堵了回来。
皇帝在长宁宫正殿踟蹰了良久,告诉帝太后和肃悦大长公主说:“晏然有了个女儿,在宫外生下的。这才人的位子,不合适。”
帝太后的神色,立时从不满化作了惊诧。
相较于庄聆头几年盼着什么事老天便派个人来帮她办……晏然这才叫“如得天佑”。
正三品,充容。这是比照着她被废前的婕妤之位晋了一例,六宫都为之讶然,谁也不敢轻瞧了这位晏氏。
.
那天,庄聆在皇帝和帝太后面前照旧一派端庄,回到荷莳宫后,却再也按捺不住了。
充容……弑君的罪人都能当充容!日后还不是冲着后位就去了!
她简直觉得,自己苦心布局了这么多,不过是在给晏然的后位铺路。
绝不行……但凡萧雨孟死了,后位就必须是她的。她的姑母是帝太后、她的父亲是御史大夫更是皇帝的老师,这后位,只有她赵庄聆坐得。
宫娥忐忑不安地来为她奉茶,她抿了一口,抬眼一瞧,一盏热茶便泼了过去。她那么愤怒,愤怒到觉得所有和晏然有关的人都该死。
“拖出去杖毙。”她冷眼看着跪伏在地不敢吭声的红药,憎恶分明。
“静妃娘娘。”婉然在旁清浅地笑着,挥手命红药退下,温言劝她说,“娘娘杀不得她,长秋宫那边……”
她强自缓了口气,这才留了红药一命。可她却没想到,前脚她毒死了皇后,后脚晏然便带走了红药。
她并不怕红药说出什么,因为红药什么也不知道——至少她认为红药什么也不知道。她心中的怒意,只是因为被人明目张胆的挑衅。今日是不经她点头就带走了她宫里的人,日后还不就是越过她这个静妃坐到后位上去?
她愈是这样想,就愈是忍无可忍。
她分得清轻重缓急,竭力不让自己因此乱了阵脚。还是先夺后位为重,旁的事都可以等等。
皇长子元汲,她需要这个“帮手”,有嫡长子在侧,她的路会简单很多。
可皇帝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虽未挑明,却也让她觉出,皇帝是有意不许她做皇后。她心下不服,欲找帝太后相助,孰料帝太后竟对她说:“哀家知道你想图什么,不就是那凤印么?不过哀家告诉你……你还是不要想为好。那凤印,于你、于赵家,都未必是件好事。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不要太执著这些。”
庄聆哑言。她不能理解帝太后是怎样想的,她觉得,人活一世,如是能够风光,当然要极尽风光。
当仁不让。
得不到皇长子,她就需要别的法子。怀孕,她并不是不能。从前是为了养身子,如今……不能再等了。
老天可算又垂青了她一回,让她顺利地有了身孕,位晋夫人,赐号静媛。
她心知这孩子难以平安生下,也并非想借他上位,她只是想借他除掉晏然。栽赃陷害,宫里很是常见,晏然当年也是用类似的法子搞垮了姜家。
她想,风水轮流转,晏然也怪不得她。
她亦清楚皇帝对晏然袒护颇多,只好耐下心来多等一等,等这孩子大一些、胎像稳了,寻个机会因为晏然而小产,一击致命,好看的小说:。
可老天似乎很乐意再垂青她一回。关内侯夫人怡然也孕了,说起来,怡然还是晏然的嫂嫂。她便动了另一个心思——换子。也是从前别人做过的,当年韵淑仪姜氏便是这样换了顺贵嫔周氏的孩子,许多年后她才从晏然口中知道此事。
也许会错过置晏然于死地的机会,但多一个孩子傍身,她就多了一分做皇后的机会,不亏。
于是她对帝太后说,想让同样有孕的侯夫人时常入宫陪一陪她。帝太后也喜欢怡然,欣然应允。如此次数多些,大家便会习以为常,如有朝一日怡然“一不小心”在她的荷莳宫动了胎气,她也不会有什么嫌疑。
隔三岔五如此,很是顺利,怡然似乎半点也不曾怀疑过。
只有几个信得过的宫人知道她的安排,为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