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寒的神色不似说谎,尽管她曾害过我、我现在亦非完全信她,却觉在此事上她未说谎。。而若她未说谎……便意味着这宫中还有一个意欲一争的人,也许只是皇长子,也许也会针对我,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回到晳妍宫久久思索,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已近傍晚,云溪进来福身道:“娘娘,快到晚膳的时候了,娘娘可去成舒殿?”
我这才想起,宏晅要我晚上一起去用膳。我摇了摇头:“教人去成舒殿回个话吧,就说本宫今日累了,懒得动。”
“诺。”她福身退下。
如若不是芷寒、不是静妃,会是谁呢……我苦思无果,长长一叹。
睡在摇篮里的元洵醒过来,哭了两声,乳母樊娘去抱他。我起身过去接过,缓了缓神,浅笑道:“本宫自己来哄他吧,你去歇着便是。”
樊娘远没有梨娘性子直爽,犹犹豫豫地松开手,道:“陛下怕娘娘累着……还是……”
“没事。”我颌首道,“到底是本宫的孩子,累一点算什么?”
她便也不再多劝,退去侧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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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阿眉走进来,笑吟吟地扒在我旁边看元洵,笑问我她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小。我想了想,说:“你小时候比他还要小一些呢,所以母妃生你的时候没有那么痛。”
“哦……”她点点头,伸手碰了碰元洵的脸颊,“好软……”
我微微一笑,问她:“你这是从哪儿回来?”
“从父皇那儿。”她歪头说。我道:“都快到晚膳的时候了,父皇没留你在成舒殿用膳?”
“本来是要在成舒殿用膳的。”她认真地看着我道,“不过父皇说母妃心情不好,让我回来陪母妃……他说他还有事,晚一些再来……”
“谁说母妃心情不好?”我一愣,不觉看向云溪,云溪连忙福道:“奴婢没说……奴婢是照娘娘的吩咐说的。”
我便又看向阿眉,问她:“谁和你父皇说母妃心情不好?”
“没人说呀。。”她摇一摇头,“云溪姑姑禀完之后,父皇想了一想,自己说母妃心情不好。”
她望着我眨一眨眼:“父皇说对了么?”
“……”我觑她一眼,吩咐云溪道,“传膳吧。”
餐桌上,阿眉还是带着满脸的好奇和思索打量着我,然后很是笃定地道:“恩!母妃就是心情不好!”
“别听你父皇瞎说!”我嗔怪地往她碗里搁了片丝瓜,她却好像没听见,继续问我:“父皇怎么知道母妃心情不好?成舒殿和晳妍宫离得那……么远。”
这孩子……
我只好搁下筷子,板着脸道:“你再胡说,母妃生气了。”
她胆怯地低头吐了吐舌头:“阿眉乖乖吃饭……”
这丫头愈发地古灵精怪,有时简直不知该怎么说她。她吃了两口,又道:“对啦!”
我一挑眉:“什么?”
她睨着我的神色哑了一哑:“那个……今天……大哥哥和大姐姐吵架了!”
元汲和永定?我一怔:“为何?”
“因为大姐姐说,父皇要让母妃作皇后,大哥哥就不是嫡子了;大哥哥就不高兴了,说大姐姐胡说,父皇才没有那个意思……大姐姐听大哥哥说她胡说,也不高兴了,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阿眉的声音甜甜软软的,却说得我心里倏然乱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关于立后继而废除元汲嫡子身份的传言本不该有,从前过继到了淑元皇后膝下,自然永远都是嫡子,没有平白再改的理由。但就是这样不该存在的传言,已经是掀起了。
头一次是说静妃,这次是我。
上次是直接让元汲听见,这次却是传到了别的孩子耳朵里。
一时摸不准散步这样流言的人图的是什么,但却深知这流言头一个害到的就是元汲。他已没了淑元皇后的庇佑,又要无端承受这样的压力。。于一个十二岁失去母亲的孩子而言,这实在残忍得可以。
我定了一定神,追问阿眉:“那后来呢?”
“后来顺母妃不让大姐姐胡说啊……大姐姐也向大哥哥认错了。”她伸了伸舌头,“不过……我看大哥哥还是心情不好,回月薇宫的时候都不让人跟着、也不让人劝,宫人们都只能远远随着。”
她说罢不解地问我:“为什么母妃作了皇后,大哥哥就不是嫡子了?”
“没有这样的事。”我严肃地告诉她,“无论谁作了皇后,你大哥哥永远是嫡子。你要记得这个,不能跟着别人乱传,更不能跟你大哥哥瞎说,明白么?”
“哦。”她点点头,又问,“什么是嫡子?”
“……”我淡淡抬了抬眼,“就是你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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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每每有皇子诞生,宫中定会有一阵不平静。却没想到,在元洵出生后的短短两个月内,晳妍宫竟就会出现命案。
元洵的乳母樊娘死了。清晨时被宫人发现死在房里,是自缢。宏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