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华,另一个是高穆华,两个都是帝太后做主留下的。进宫这么久,也不过见过陛下两三面。”
“怨不得一味的尖酸刻薄,敢情是在自己宫里憋坏了。”我清冷一笑,“哪个宫的?”
云溪回禀道:“二人都随居在韵宜宫。”
我想了一想:“主位可还是从前的卫氏?”
云溪点头:“是,良贵嫔卫氏。”她顿了一顿,续说,“这两日身体不适,皇后娘娘免了她晨省昏定,。”
卫凌秋,从簌渊宫出去的人,也曾是与我交好的。我出宫的时候她刚做一宫主位不久,是从五品容华,如今也是贵嫔了。
“林晋。”我淡然唤了一声,林晋走前了两步,我道,“去把程氏、高氏方才所言禀了良贵嫔去,让她看着办吧。”
宏晅放在后宫的心思从来不怎么多,这些年来皇后打理得又好他就愈发不怎么管。如今皇后久病不愈,宫里难免规矩松了许多。虽是有琳仪夫人和静妃协理六宫,但到底是“协理”,不好越过皇后去做什么。是以这帮新嫔妃难免不知宫中规矩,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若是在从前忍就忍了,可如今,有阿眉……
我不能让她受这种质疑,半句也不行。忍了一次,便少不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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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起来,云溪告诉我说:“良贵嫔罚了程闲华和高穆华身边的宫人,又扣了她二人半年的俸禄,禀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准了。”
我点了点头:“嗯。如此也差不多了。”
她又说:“良贵嫔正在外面候着,有两刻了。”
我闻言蹙起眉头:“请她先回去,若有什么事我晚些去见她一面也不是不可,何必这么候着,好歹也是一宫主位。”
云溪垂首道:“劝了,她只说与娘娘两年未见,等一等无妨。”
我便明了了她的心思,笑了一笑,起来梳妆更衣,往正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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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容娘娘万安。”良贵嫔规规矩矩行了大礼。我伸手一扶她,笑言道:“自己都位居贵嫔了,还行这么大礼干什么?坐就是了。”
一并落座,她有些唏嘘道:“时隔两载,没想到还能见到娘娘。晨省之事实是臣妾疏于管理,已罚了二人。本想着让她们来谢罪,又觉娘娘大抵是不愿见她们。”
“是。”我淡泊笑道,“你是知道本宫心思的,本宫懒得见她们。若不是事关帝姬,本宫也懒得劳妹妹罚她们。听说妹妹进来身子不适,添麻烦了。”
“娘娘别这么说……”她忙笑道,“关乎帝姬清誉的事,臣妾知道了必不能不管。若不然传到陛下那儿去,陛下也不会高兴的。”
我点头赞许,又道:“妹妹最是心思通透,本宫回宫不久,妹妹也应该猜得到本宫现在最想知道什么。”
她只是沉吟片刻,即道:“是。这两年,宫里头没什么得宠的新人,瑞贵嫔生了龙凤胎算得不错,臣妾与娘娘的妹妹宜贵姬也算得圣心的。旁的么……从前的苏氏在帝太后面前得脸,如今晋到了婕妤的位子。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我“哦”了一声,又似无意地问她:“那静妃和顺充华呢?”
“顺充华有永定帝姬在,帝姬得圣心,充华娘娘自也不会有委屈受。”她说。我点点头,她续道,“静妃娘娘这两年也风光无尽。娘娘离宫不久就掌了协理六宫之权。”她说着面显疑惑,试探着又说,“不过臣妾觉得奇怪,静妃娘娘与娘娘素来是交好的。当日之事与婉然脱不了干系,静妃娘娘却留了她……”
我笑睨她片刻,垂下眼帘缓缓道:“静妃自有静妃的道理。”
这自是敷衍,她不知我已与静妃为敌,我自己却是清楚的。然则对于婉然……我更加不解的是宏晅为何会留她到今日。往日的种种,我脱不了干系,她也多有参与,纵使她话里话外会把罪责都推卸给我、让宏晅在明面上动不了她,可暗地里,他想除掉一个宫女还不容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