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做得真是不错。陛下信了、怡然信了,连你也信了。”
芷寒愣住住,结结巴巴道:“长姐……你是说……”她连忙摇头,否认道,“不可能的,婉然不是最与姐姐交好的么?”
“所以你们才都信了。”我难掩厉色,冷笑涔涔,“你可知道……听她说出那一番话时,我也只觉一切都不可能。”
“那……那……”她怔怔地想了一想,就要拉我起来,“长姐去跟陛下说清楚,陛下待长姐那么好,不会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治长姐的罪的。”
“我刚从成舒殿回来!”我脱开她的手,强拉着她坐回去,颜色稍缓地解释道,“你暂且安心,陛下如若真信了她,我就回不来了。”
“那陛下可信长姐么?”她忙不迭地追问。我拍一拍她的手,带着徐徐的笑意安慰她道:“信不信都不重要,只要我在他心中重过婉然、重过娆谨淑媛便足矣了。”
“可是……”她柳眉浅蹙,苦思着摇头说,“我觉得这事不对!长姐得宠,有人想害长姐是在情理之中,但……万万不该是婉然啊!于情,长姐待她亲如姐妹;于理,她是长姐身边的宫人。害了长姐于她有什么好处?她又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事?”
我轻缓点头:“是,自是有人要她做这样的事了。”禁不住地轻声一笑,又道,“且那人,你我都还熟悉得很。”
芷寒错愕:“谁?”
我看向她,毫无说笑之意地道出了那个似完全不可能的答案:“静妃。”
“静妃?!”芷寒惊呼一声,怔了又怔,还是摇头,“怎会……赵伯伯和父亲是故交……”
“我没说赵伯伯,我只说是静妃,好看的小说:。”我淡然笑道,“此事只怕是跟赵伯伯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自己的意思罢了。赵伯伯如想除我,机会多了去了。”
“可……”芷寒仍是满脸的不信,“为何?”
我慢慢摇一摇头,思量着道:“说不准为何,但必定是她。”
“为何?”芷寒又道,微一缓神,解释说,“我是说……长姐既不知为何,又为何认准了是她?”
“我也是刚才才想明白。宫宴的时候,娆谨淑媛身边那几个人求见,陛下本是不愿见的,是她极力劝着陛下见。”我怅然一叹,覆上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本来的意思……大约是陛下直接传了她们进来才好吧。当着一众外命妇的面,陛下怎好如此息事宁人?”
这一档该是庄聆失算了。我却丝毫觉不出逃过一劫的幸运,今晚害我的两个人,她和婉然,都曾是与我那般交好的人。婉然的那番话,已是让我觉得一颗心都冷得冻住。倏尔明白一切都是出自庄聆之手时,几是觉得那一颗已被冻住的心,被狠狠击碎了。
芷寒直听得浑身一栗,惊恐得有些手足无措。继而愈发地慌乱,再不顾礼数,连正坐也坚持不住,双臂紧紧地还住膝盖,似乎这样才能寻到一些安全。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不住地喃喃自语,目光格外空洞无神。她进宫也有些时日了,沐氏的死、苏姬的起落,她也经历了一些。但这次却是落在我的身上。让她如此直白地意识到这一切事情离她都那么近,她如何会不怕……
我坐过去,默不作声地握住她的手,只觉那双手比我的手还要冰冷许多。我伸臂揽住她,轻轻地微笑道:“别怕,别怕。这些个事……在宫里大抵总会遇上的吧。如若逃得过是万幸,如若逃不过……日后你要比长姐多留个心眼。”
“长姐!”她身子一悚,张惶地望着我,双目圆睁着,眼底挣出了泪来,“不会的……陛下不会……”
今日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也觉得他不会的。但在宫里,我能一手左右的事到底是少数,总要让芷寒做好最坏的打算。
废位或者赐死,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长姐……”她犹自回不过神,我拍一拍她,温和而笑,“长姐就是这么一说。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可还有晨省……”
“不……”她拉住我,不住地摇头,“长姐,我留下好不好……如若出了什么事,总能多个人帮长姐说话……”
她显是吓坏了,我轻轻一叹,生生将已到了嘴边的宽慰之语尽数忍回。点了点头答应了她:“好,那我叫宫人进来服侍你梳洗,早些歇着。”
“嗯……”她立刻点头不断,生怕我反悔似的。我抿唇而笑,叫了云溪诗染进来。二人显是在我面前强掩去担忧之色,端庄地一福,浅浅笑道:“婉仪娘子,先去沐浴更衣吧。”
她默默点点头,站起身呢喃道:“长姐等着我……”
我颌首莞尔:“嗯,长姐等你回来再睡。”
.
那天我与芷寒一起睡着,她睡得不安稳,我几是彻夜未眠。直至天边泛了白,我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还未睡沉,便被人摇醒。
云溪掌着灯急促道:“娘娘,长秋宫急召……”
作者有话要说:_(:з」∠)_最近略跌宕……大家hold住……hold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