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平和的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郑惜燕像是受了极严重的打击,用无限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我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不等我开口,郑惜燕用小拇指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连声道:“傻丫头,我说了半天,你一句话都没听懂吗?你若总是抱着这样的思想不肯改变,当然不可能查出什么结果的。你仔细想想,这件事情谁从中获利最多?只有获利最大的人才有动机不是吗?要不然,不就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吗?”
“徐景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想……我已经知道徐景的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了。”不等我开口,郑惜燕突然转移了话题,她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信宣王爷的话,不管查出了什么,都不能轻易告诉旁人。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了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郑惜燕在我眼中一向都是个怪人,只要是她不想说出口的话,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她都不会说出口的。能对着我说出这么一番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荣幸。不等我再做出任何反应,她云淡风轻地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了摆在桌上的一片点心,悠悠叹道:“很不错,果然是江南厨子的手艺,其他书友正在看:。这后宫之中,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让皇上如此费心。你可曾想过,皇上对你的恩宠,其实有可能是害你的始作俑者?只要皇上的心不能从你的身上收回来,早晚你都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目标。毕竟皇上的宠爱,对这里所有的女人来说,都是天大的恩赐。”
我的心不由得猛然一紧,她说的的确是事实不是吗?就算我再怎么否认,若任由自己的情感做主,只怕事情早晚都会变得难以收拾。我笑着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绝对不能让外来的事情左右了自己的情感,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这件事情关系着那位温小姐的安危。这些担心,我暂时还不能跟郑惜燕说,所以不管她怎么出言相激,我只能一笑置之。
“你好像也错过很多事情哦。”我扬了扬眉毛,终究有些事情还是要借助她之手的,我认真思索了半天开口问道:“你说过,你和宣王爷早就认识,那你可认识一个姓温的舞女?据说她不是我们中土的女子。而是来自西域,胡旋舞跳得非常好。后来不知何故莫名其妙地回了西域。你在皇宫里待了那么久,肯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关于她。你都知道些什么?”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郑惜燕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她脸色十分难看地望着我,愣了好半天才小心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温小姐?你不会是说……温……是了,也只有她了。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个名字?你不可会知道的……”
“但偏偏我就知道了。不仅知道。而且还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我的心沉了下去,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郑惜燕的反应证明了我的猜想,温小姐必然是在后宫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要不然郑惜燕不可能留心的。那郑惜燕的口中会说出什么?一些我无法从旁人口中探知的细节她知道吗?我能接受事实吗?
原本以为郑太医的表情会有些迟疑,但万万没料到她一把抓住了那枚翠钿,连声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它会在你的手里?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到你的手里?”
“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收到这样东西。看样子,你知道它的来历?”我一脸诚恳地望着她,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郑惜燕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忍不住叹息道:“‘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想不到啊,想不到,隔了这么久,我居然又见到了这只翠钿。这上面。原本应该还装饰有明珠的,听说那是极为珍贵的南海明珠。这上面的翠钿。也是精挑细选。它不应该是在温小姐的手里吗?为什么会到了你的手里?她既然已经走了,又怎么会回来?不对……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翠钿,它……”
说到这里,郑惜燕表情复杂地望着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猛然堵住了自己的口,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好吧,既然你拿着这样东西,那就应该听说过了那个故事对不对?我早就该想到的。那位温小姐……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她入宫时,诸位皇子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所以就有了那么一出。但既然事情早已经过去了,你不会再斤斤计较吧?”
年少轻狂?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原来李慧儿并不是李宣生命中的唯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温小姐……并不是李宣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不是吗?郑惜燕显然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连连摇手道:“这件事情……早就应该被所有人淡忘的。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我想也没有必要再提起了。想想看,那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就算皇上和王爷再怎么喜欢她,她终究选择了离开不是吗?”
这其中还牵扯到了皇上?我的头瞬间大了起来,愣愣地望着郑惜燕,过了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你说什么?居然还有皇上的份儿?不会是……他们两个爱上了同一个人,然后上演了一场爱情争夺战吧?”
郑惜燕连忙摇了摇头:“我的大小姐,你真的想多了。眼下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