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然而在看到梵歌抱着中年男子离开时的那种眼神时,我才明白过来,就算我想要拉近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一种徒劳了。
“你在为中午的事情烦心?”靠着床榻上,男子盯着我微笑着说道:“梵儿那个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冷峻,但是在许多时候他都是很细心的。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太愿意接近他,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梵儿的内心都很孤单,而我看的出来,梵儿对你是不一样的。”说道这里,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中午梵歌有些气恼,那也是因为你当时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
顾虑到他的感受呀……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习惯了一个人思考,所以在刚开始接受了多一个人存在的时候,我的习惯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但是这种变化还是太慢了呀。“国师不用担心我们两人的事情了。梵歌不是不讲理的人,而我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所以我们之间一切纠葛都会淡下来的。倒是国师你……”盯着他身上的那些伤痕,我已经不能国师在这里到底过着的是什么日子了。毕竟是父子……毕竟是亲人……
“涯儿他……只是太执着了,而且所有事情错不在他而在于我。”嗤笑了一声,他揪着被子的手放松了下来。“那个时候我的魂魄从冰层中被释放出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应该从此消散了,但是在真正感觉到母体般的温暖之后我这才明白,自己是重新活了一次。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我想着要回去,回到有梵儿的地方,然而在我有了妻儿之后,我瞬间觉得。梵儿那边我可以放下了,因为我有新的责任了,但是不行啊……还是不行啊……我想要放弃回去的念头,但是我还是割舍不下我自己的孩子还有国主。”
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我也猜到了几分。重生在异世,本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却在这里有了牵绊,自己的孩子一个也不想放弃,所以在裴歌涯看来,他的父亲留在这里只是一种煎熬,再加上年幼丧母的经历,那样有些依赖父亲的裴歌涯产生了畸形的感情。而作为父亲的国师,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便忍让了下来。这忍让的结果就是被自己的儿子囚禁起来并且经常遭受侮辱……或许日久生情的这种说法成立,那么“侮辱”这个词应该用的有些唐突了吧。
“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你……”
“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打断国师将要说出口的话,我回头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将国师扶回了床上。“梵歌出去找裴歌涯翻旧账了,我想这个时候也该是我出面劝劝了,毕竟他们还是兄弟。”尽力安抚着有些焦躁的国师。我将被角掖好之后这才离开了床边。“国师,我知道不论是梵歌还是裴歌涯,你都不想伤害,那么我就想办法找一个妥帖的方式,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怨。”
有些欣喜又有些期盼的看着我,国师一时间抖动着嘴角有些慌张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是在害怕我会伤害裴歌涯呢。“我保证。他们两个我都不会伤着,所以你先安心养伤吧。”将欲要起身的国师按了回去。我盯着他有些湿润的眼角有些不知所措了。一个大男人,而且是翻个的父亲。也是国师的人居然为了一些小事开始伤感……捂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冲着对方笑了笑。“好了,我这就去解决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怨。”
要解决梵歌和裴歌涯之间的仇怨哪有那么简单,况且现在是我们有求于我裴歌涯。按照梵歌的性子,只要裴歌涯的口气有些冲。为了替自己的父亲出口气,梵歌必然会大打出手的。如果是放在平日。梵歌出手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现在我们身边有一个可疑的刘信,在加上这里是修真界,如果梵歌本来的样貌暴露出来的话,恐怕不用裴歌涯动手,这天门乃至全部的修真门派都要对梵歌动手了。
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屋子,我盯着东北方向的大树有些犯愁了。眼下裴歌涯的屋子就在那棵树的正对面,而且梵歌也在那个地方……但是知道了具体的方位又有什么用处呢。
“主人,如果裴歌涯的存在只是一个容器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是不是解决了?”
正当我在为裴歌涯和梵歌的事情苦恼的时候,空间里面的白团子跳了出来。
脖子上缠着明显长了一圈的小鲛,白团子两只爪子抱着一颗巨大的晶石开始啃了起来。“梵歌和裴歌涯两个是两看生厌,如果让主人插在中间去处理他们之间的纠葛的话,主人只能让梵歌更加讨厌,然而只要裴歌涯只是一个容器的话,所有的事情就解决了。梵歌不用苦恼裴歌涯的存在,而您也不用因为国师的回复而烦恼。”
“容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将白团子手中的晶石直接拿了过来,盯着它转动的眼珠,我将晶石紧紧地扣在了掌心中。
支吾了一声,白团子哼哼了几声之后这才说道:“之前你躲在窗户外面观察屋内情况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心玉的气息。”左右撸着爪子,白团子将我身上的一块心玉拿下来之后嗅了嗅,“因为和心玉待在一起的缘故,现在只要周围存在心玉,我都可以闻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