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大开,那条藏在门后的长廊却并不像刚刚在远方看到的那般金光耀眼,不过是两侧的墙壁上沾了一层金粉罢了。
林熙指尖在墙上戳了几下,沾了些粉下来搓了搓,随口打趣道:“这的主人还真富裕啊,就这层金粉刮下来都够我们大吃一顿的了。”
“这并非金粉,而是一种名为鸾蝶的灵兽翅膀上的鳞粉。”李初云捻了一点粉末下来嗅了嗅,“这种鳞粉可以刺激人的双目,导致五感失常,最后心脉爆裂而死。”
“不至于吧……”林熙赶忙拍干净手上的粉末,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却并无刚刚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疑惑道:“刚刚我离那么远还着了道,为何现在无事?”
“这种鸾蝶翅粉极易破解,刚喂你的就是解药。”李初云不再理会林熙,向长廊深处走去。
林熙不敢与他相离太远,紧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从这布满鸾蝶翅粉的长廊中绕了出去。
长廊尽头连着一间约十见方大小的石室,这石室除了连着的走廊这头其他三面环墙,再无其他出口,这三面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圆铜镜,最小的只有指甲般大小,大的却比一个成年人还要大,而中央处则摆着一个约半人高的黑色四足方鼎,鼎中蓄满了清水。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石室不算太黑,大大小小的镜面上映出两人的身影,像是被成百上千个人盯着,看的人头皮发麻。
林熙抑制住身上泛起的恶寒,眯着眼警惕的环视四周,并非是怕,只是单纯的觉得邪乎,邪乎的让人恨不得把这些镜子砸成碎片。
“这里不对劲。”李初云被邪气怨念影响,人虽然变得有些冲动嗜杀,但对危险的感知却与以往一样准确,他一个眼神身后灵剑已然出鞘,在他身侧飞舞。
听说御剑之术修习久了,那剑就跟自己的手似的,心动剑动,蹑影追风,林熙羡慕不已,奈何自己装备不太给力,这辈子是与剑无缘了,如今也只能祈求自己的星月能给力一些,可以快些让他驾驭飞行。
“小心!”走神之际,忽听背后传来李初云一声暴喝,他想也不想直接就地一滚,一道阴风从自己左侧的脸颊擦边而过,几根断发随着还未散去的风势飞舞,他跑到李初云身旁才敢停下观望,只见一只苍白枯瘦的手臂正从一面墙上的镜面中伸出来,在他原先站的位置上摸索着什么。
“哼!”李初云冷哼一声,意念一动,啸云剑便嗖的一下飞了过去,却在即将碰到那手臂前猛的停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拦下来一般。
李初云的身子摇晃了几下,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了下来,一看便知是受了内伤,就在此时,背后又是一道劲风,李初云还未站稳脚步,闪躲不及,只觉那如铁钳一般的手掌在自己身体里狠抓了一把,五脏六腑好似被拧碎了般,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无力的向后倒去。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林熙只是喘口气的功夫,上一秒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现在却是就这那沾满鲜红的雪白衣衫无声的倾倒在地上,腹部的拳头大小的血窟窿还在不停的冒着热血,那两条手臂估计是见到得了手,又全部缩回了镜面之中。
“李初云!”林熙惨叫一声,一颗心犹如被人硬撕下去一半,疼痛难忍,他抱起李初云的上身放在自己的腿上,灵气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他身体里输送。
李初云的伤看着吓人,却并不致命,得到灵气的补给,气息很快便稳定了下来。
饶是如此,林熙的心中依旧不太好过,若是他的修为可以再高一些,再强一些,若是他的性格可以再坚定一些,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无力,一个男人连他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
“对不起。”他低下头在李初云的耳侧轻喃了句,只是怀中之人已然昏死,又怎会听得见……
“下次,一定不会了……”他抱着李初云的头又往怀里按了按,犹如许下誓言一般,下一次,就算拼了命,也一定不会在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全部心神都系在李初云身上的林熙自然没有发现位于他左胸口处的魔婴的赤色双眸再次睁开了一条缝隙,像是从沉睡中刚要转醒的婴儿一般。
这时又有两条手臂从镜中伸出,向二人袭来,这手臂的气息诡异难辨,所以才会让二人轻易着了道,但不知怎的,这次却与刚才不同,林熙明显感觉到两道阴风从背后飞了过来。
他一甩衣袖,星月从袖口飞出,对着那阴风的方向分别打出一道橙色的火焰,火焰飞出自动凝结成箭矢模样飞了过去。
焚天诀来自源火,是天下最为纯净的力量,而火焰炙烈,亦是天下最为刻邪之物,按常理而言对着些不知名的残臂怎么也有些克制的作用。
可谁知炎矢打在那两条手臂上,居然气势一散,隐隐有了消退的迹象,林熙只觉那手臂上像是披了一层坚硬无比的铠甲,一箭下去,对方没什么事,自己却是五脏剧震,险些走差了气。
那两条手臂被炎矢打到,虽未受伤,却气势大减,就这么停了下来,此时那两根本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