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穷无尽的凛冽剑气,江瑶玖丝毫不惧,将身一抖,化作一道赤色长虹直冲而起。这道赤色虹光夭矫如龙,在空中几个灵活之极的折转,转眼便穿出了上面重重剑气封锁。
江瑶玖扬声叫道:“莫坏了主人家景致,你我且到上头来打过!”
司马含章原意自己居高临下,在气势上便能先盖过对方一头,孰料却被对方轻易地破了开来。他惯用的这一手剑气封锁,凶猛有余,细腻不足,对付没经验的敌人,往往一个照面,便从气势上牢牢压制住对方。面对无穷剑气,敌人往往惊慌失措,穷于应付。斗剑最重气势,一旦占了上风,立刻便如狂风暴雨一般,得理不饶人,不给敌人任何缓和的余地。
但这一招对上同样精于剑术、又斗法经验丰富的对手,却不甚好使了,此时见江瑶玖容容易易地便冲了出去,隐隐还反压一头,却也在他意料之中,只莞尔一笑,便自追了上去。
江瑶玖见他追来,长虹在空中一折一弯,猛地暴涨,化作惊天一剑,毫无花俏地直劈下来,却是瞧准了对方追逐时,三枚剑丸便不能彼此完全配合,露出这一丝不算破绽的破绽。
三轮明月与一道精虹,在空中跳跳跃跃,追追逐逐,剑气迸裂,虹光吞吐。两人均是身剑合一的近战路子,纵横来去皆是极速,往往这一个照面还在峰头缠斗,转瞬便到了山腰,而翻转腾挪,更是速度惊人。外人瞧去,便仿佛一团红白交错缠绕的光焰,翻翻滚滚,忽东忽西。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更别提看清楚内中争斗时的凶险之处了。
江瑶玖首次接触到正宗剑修,这份仿佛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攻击力着实惊人,而且速度奇快,迫得她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才堪堪抵挡下来。江瑶玖吃惊之余,也不由感叹,剑修不愧为同侪中战力最强的法门。
“此人法力不过与我差相仿佛,但剑术之精强。目光之敏锐,实是同等人色中绝顶,战斗时哪怕稍露破绽。便逃不过他的眼去。幸好我不曾在蓝师兄传授剑术时偷懒,否则我必然支撑不住几下,就不得不换上装备法术应急,那能与他斗剑如此之久!亏得我以前遇到的都是靠浑厚法力碾压的粗糙货色,似这等技术流的敌人多遇上几个。我怕是要糟。”
江瑶玖暂时和司马含章打成了势均力敌,斗得不相上下,却也知道,对方和自己法力相若,速度或许稍胜,但也快不许多。而明月剑丸发挥出的攻击力,却比自己的游龙剑要高出一些,硬拼就要吃亏。只得靠精妙剑术抵消。两人临战反应都快,可以说不相上下,而江瑶玖的剑术更加精奇多变些。
“若我底牌尽出,赢面倒也不小,只不知对方身上有没有抵挡得住赤阳琉璃真火的宝物。这人看起来不像没身家的……不过现在是斗剑,单靠剑术。虽然也能勉强成个平手,但没有专修的剑元,攻击力不足就很吃亏,加上我的剑器品质也不如人家,更是悲惨。剑术都是越往上进步越难,修不成那几种绝世剑术,剑招再怎么变化也有限,过几年,这人的剑术只怕就要超过我了。”
江瑶玖这边满心赞叹对方剑术精强,却不料司马含章亦是惊讶至极!暗暗道:“我自幼苦修九曜剑章,剑元本就比普通剑修犀利,这套明月剑丸祭炼禁制虽不高,品质之佳,却是全天下也寻不出几套差相仿佛的来。本拟同侪修士,若无强力法宝护身,都不是我的对手,怎么现在随便冒出一个年轻女孩儿,就能单凭剑术和我打成平手?看来还是我井底之蛙,小觑了天下能人。”
两人斗了一个多时辰,虽然御笔峰冷清,渐渐也惊动了附近修士,远远便有些流光升起,虽不曾靠近打扰,却也是被毫不客气地围观了。司马含章心下不悦,剑势略略缓了下来,有些罢斗之意。
江瑶玖身在局中,对于气机强弱最是敏感,本能地便要抢攻,只是她忽然也反应过来对方用意,顿时将剑光一转,化作了一个剑圈,光焰霍霍,防守得风雨不透,罢斗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司马含章亦是收了明月剑丸,意甚喜悦,这白袍少年一拱手,满面笑容地道:“道友剑术精绝,含章自愧不如,却想高攀结个常来往的朋友,敢问芳名?”
剑修相斗,最重气势,一旦陷入劣势,则极难扳转,。尤其是双方势均力敌,一旦稍落下风,便容易被对方节节压制,乃至落败身亡。他适才在激斗中放缓剑势,却也是冒了不小的风险,见对方果然如所料般收手,不曾借势凌人,大有剑侠之风,越发喜欢。
司马含章心想,平时我和人斗剑,输了的不是恨我怕我,就是做出大度模样,实则十分勉强;赢了的假作谦虚,实则居高临下有许多瞧不起。虽然我也不惧多几个仇人,但这位姑娘剑术高明,人又美貌随和,正合同我做一对良家好友,日后时常往来……
江瑶玖也自虹光中现身,笑盈盈道:“是否倘若我剑术差些,司马道友就不屑问我名字了呢?”却心想:“这笑得古怪,明明又不曾赢,这样满面春风是什么意思?我看他来时还有许多高傲,此时忽然大变脸,一定有问题!我不要太搭理这厮,远着些才好。”
司马含章见她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