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萌生退意,忘忧便开始寻觅时机。
她轻描淡写地试探道:“狼大人是狼怒的儿子,这事人人皆知,就为了一块玉佩杀死我,我想。。。。。。说不通吧?”。
狼白眼神毫不松动,显然不相信忘忧的话。
他残忍嗜血地望了一眼忘忧,幽幽道:“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说话。”。
忘忧笑了,在这样杀人的眼神下愈发语调轻快起来:“好吧,我还真没有想太多,如果你不是这么紧张地要杀人灭口的话。”。
刻意不看狼白那双透着疯狂的眼,忘忧“恶劣”地撩拨道:“跟你的父亲无关,难道,是跟你的。。。。。。”。
她拖长了声音,看着狼白眼里的青光越来越幽深,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而出现返形的状态,几绺白发在额角若隐若现。
“那就是母亲了!你母亲是谁?”忘忧一问出口,便飞退三尺,窜入旁边的巷道中。
虽然早有准备,狼白还是被这一句话震得片刻迟缓,这个多年不曾被人启齿的辛秘从一个女人口中轻飘飘地说出来,让心脏因惊悚而猛地收缩。
不过震惊也是刹那,他立刻低头嗅了嗅空气中混杂的一百五十八种气味,成功辨别忘忧被遮掩的本体草木香,然后高高跃起,轻轻落下,追踪着那缕香气像旋风一样穿梭在各幢房屋的瓦砾间。
其实他做闻香识佳人这门功夫实在是浪费时间,因为在他跑起来的时候,前面已经传来了“开明,开明”这样放肆的喊叫声,这声音没有任何遮掩,**裸地从右前方发出。
可他闻到的味道是在右后方,到底是该往哪边追?
这种心急如焚的时刻,狼白脚步一顿缓缓停下,然后默默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在分辨出除了声音与气味外,另一缕正在快速移动的非常微妙的草木香。
然后,他果断地往左前方快速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从背后的灵记里利落抽出一支箭,紧缩的瞳孔紧张地注视着空中。
此时的忘忧已经顺利抵达客栈,看到了客栈外等待的开明与胡杨。
神态漫不经心的灰鸟眼神一亮,翅膀一扫便把她抛到了背上,而清楚开明怪脾气的胡杨,也是第一时间化为树形,乖觉地被忘忧扛在了肩上。
“快跑!前面那楼!”随着忘忧的呼喊,开明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在屁股后那支呼啸的箭追来前,轻轻松松转了个弯,然后,“轰隆”一声巨响,某家酒楼的金刚顶被射穿了一个大洞。
城里不比野外,建筑道路人流阻碍了狼白的发挥,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全部站在忘忧这边。
但不知为何,狼白没有放弃。
为了便于追逐,他已经收回了弓箭,像一抹雪影攀岩在各个建筑顶,只要开明没有遁入云层,他便固执地追随着,用令人胆寒的毅力与爆发力,永不知疲倦地奔跑。即便忘忧已经到了绝对安全的地带,也能感受到他那令人心悸的目光。
“杀人还有理了!”忘忧嘟囔,让开明保持在灵王御空的高度之外,绕着建筑兜圈。
那声射塌建筑的巨响引起了很多强者的注意,包括郊外树下一只正在打盹的老虎。
这只黄金虎眯起眼睛,懒洋洋地抬头一望,不经意看到了半空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灰点,登时精神了起来,他抖抖身子站了起来,咆哮了一声:“死鸟你给爷爷等着!”。
这声一出口,他好像出了一口恶气般舒爽,把狼白不许进城的规矩抛到了脑后,一溜烟便窜入了城中。
兽域的建筑高大方正,道路平坦宽阔,要找到一个隐秘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十分困难。
忘忧最终让开明飞到了城主府后花园的上方,这片草木荟萃处占地极广且有无数的花草遮挡,狼白依然没有放弃,他果断跟了进去。
“我下去了。”。忘忧道,“把胡杨送走,他应该不喜欢看到我跟狼白打。”。
说完这句,她也不等开明回答,便从鸟背上飘然跃下。
狼白没有抽出箭,看到一直追逐的目标靠近,他迅速后退,一直退到了与忘忧的东南角遥遥相对的西北一棵树下。
“这个秘密你还告诉了谁?”狼白喘着气,汗珠从他的双颊脖颈处不断渗出,汇成一条条小溪流淌到地面。
“想杀光所有知道秘密的人?”忘忧平静道,“三眼金猴六耳猕猴这纵横七域的情报家族,恰好我认识两位,一个已经是族长,一个,也许会是下一任族长。”。
狼白眼里仇恨的目光更甚,他刀子一样的目光射向忘忧,却仍旧没动弹。
“但是我谁也没告诉。”,忘忧继续道,“因为这个秘密没有任何价值。你想维护什么,亲人的性命?权势财富地位?还是那虚无缥缈的荣耀?我没有闲工夫管你的事情。还有你太偏激了,杀我根本没有必要。”。
狼白不说话,听到第一句的时候他盯着忘忧的眼睛,似乎在努力判定这句话的可信度,以至于下面的话,忘忧觉得他压根都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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