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大红的请帖,递到陆辰儿手上,“姑娘,房府送来了请帖,后日是他们府里小公子的满月酒,送帖的人说房三奶奶特意嘱咐了希望姑娘过去。”
苹姐儿这一胎,原本盼着是女儿,不料上月又生了个儿子,洗三的时候陆辰儿过去一趟,瞧着苹姐儿特别失望。
陆辰儿打开请帖,看了一眼,又递给罗绮,“打听一下夫人后日去不去?。”
“夫人应该是不去,听送帖子的人说,房三爷参加武举落第,哥儿又是三爷的第三个孩子了,房府便没有大办,只让房三奶奶请了几个相熟的陪她说说话。”
陆辰儿嗯了一声,“这样的话,明日我问一下夫人。”
“什么事要问母亲?”李皓白走了进来。
罗绮举起手中的请帖,递给进来的李皓白,“是房三奶奶请奶奶过去喝满月酒。”
“满月酒房府并没有操办,母亲不会去。”李皓白说着话,并没有接请帖,直接从罗绮身前走过,行至榻前坐下。
罗绮狠狠地瞪一眼刚才在门口打帘地春娇一眼,二爷来了都不通报一声。
那丫头缩了一下身体,忙低垂下头。
云锦抓个正着,拉着罗绮一下,“你去倒盅茶过来。”从罗绮手中拿过请帖收起来。
陆辰儿原是半伏靠在大迎枕上,这会子李皓白过来了,少不得坐起身来,“今儿怎么没有出门?”
“今科前十名的文章,父亲已让人抄了一份交给我了,让我这些天好好看看这十篇文章,哪也不用去。母亲又提起岳母大人过两日就要到了,让我们到时候去城门口迎接。”
之前每回去京中都是娘亲接她,这回娘亲回来,是该她去城门口接娘亲。
不过娘亲要来了,陆辰儿心里还是高兴得紧,这阵子一向淡漠的脸上都出现了些许笑意,“我是该亲自去接娘亲。”
忽然听李皓白道:“辰儿,金缕的事谢谢你了。”
陆辰儿一怔,却很快垂下了眼睑,“二爷不用谢我。”
“辰儿。”李皓白急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原本已是海阔天空。只是自金缕的事后,俩人似回到了前些日子,又这般疏离起来,陆辰儿对金缕的事会有隔阂,甚至会生气。他早就料到了,却没料到过了这些天,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陆辰儿的气似还未消失。
“母亲昨日已派人把金缕送到了偏远的庄子上去了,等她身体养好了,就会让她在庄子上配人。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往后我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李皓白说到了。顿了一下又道:“况且过两日岳母大人就到了,到时候我们俩高高兴兴地去迎接她老人家,她老人家也会很高兴的。”
陆辰儿绞着手帕的力度似乎过大了些,一个用力过猛,只听刺啦一声。手帕成了两半,一旁的李皓白瞧见微一怔。屋子里的丫头听到声音都望了过来,只听李皓白勉强道:“你力气什么时候这般大了?一块手帕都能撕成两半。”
陆辰儿并没有回应,反而淡淡道:“二爷大约是忘记了,我娘亲为什么会回宣城。”
一听这话,李皓白脸上的笑,登时便挂不住了,“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不是说了,一切重新来过,又提从前的那些话做什么?”
陆辰儿手拿着撕成两半的手帕,放置到一旁,“正如二爷说的,此一时,彼一时,在金缕怀孕之前,我是真想过和二爷重新来过,只是出了金缕的事,我还是觉得先前的那个主意很好,我们俩不适合,不如分开的好。”
“辰儿,你在说笑吧。”李皓白脸上的笑有些惨淡,“金缕是我房里的丫头,你又不是前几日才知晓,况且她不过是个丫头,连正经的妾室都不算,如今又打发了,你不至于连这个都置气?”
“我没有置气,我也不会置气,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是你的丫头,你若觉得可惜,私下里派人把她接回来就是了。”
“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说没置气。”李皓白坐到陆辰儿旁边,握住她的手,不让她逃开,“辰儿,她服侍过我一场,我只盼着她能好好活着,所以才会希望母亲饶她一命,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再怎么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过是服侍过我的丫头,两者熟重熟轻,我还是分得清,你应该也分得清,你何必去计较她。”
屋子里的丫头都已退了出去,陆辰儿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站起了身,“我是没必要去计较她,况且如果要计较,早该计较了,也不会等到今日。”
金缕的事不过是让她看清一些事情罢了,这回有金缕,下回还有谁呢,李皓白性子绵和,对谁都和善,在这事上,和比程常棣相比根本不靠谱,至少程常棣的拒绝很明显,若不是程常棣主动,女人很少能在他那里讨到好,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陆菁儿就是很好的明证。
“既然不计较,怎么又反复起来,辰儿,你不能这么反复,你不能……”李皓白起身抱住陆辰儿,陆辰儿费力挣脱,李皓白搂紧着不放,最后两人都跌倒在榻上,李皓白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