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那小子做得不对,若是夫人要追究,大不了,咱绑了那小子过来,任凭夫人处置,但是现在这么干耗着,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希望夫人给我明话。”
瞧着金老二理直气壮的模样,陆辰儿也十分恼火,“别说绑了过来,杀了那人又有什么用,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好好的一桩姻缘就这么被拆散了,怎么弥补,前些天你过来,我该让你瞧瞧怀音姐,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说话?”
“怎么就不能这么说话了,咱们山寨里有许多断胳膊少腿的。不是一样能活下去了,遇上荒年,乡下那么多人饿了许多天,瘦得皮包骨,不是还有人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偏她失个节,就不能活了,大不了让岳云归娶她……”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金老二脸上立即显出五个手指印,只瞧着陆辰儿双眼通红,目眦尽裂望向金老二。大约用力过来,人都有些站不稳,倚靠在云锦的身上,浑身发着抖。金老二似懵了一般,半晌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竟然让一个女人给扇了个耳光,一时怒火中烧,蹭蹭往上窜,抬手便要回击过去,只是才一伸手,便让回过神来的余丙秋给制止住了。
“小余。你给我让开,咱金老二这辈子还没挨过耳光,尤其是女人的耳光。”
“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二当家的还是跟小的回去,一切等过两日再说吧。”余丙秋望了陆辰儿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拉着金老二忙离去,
金老二却使着蛮力要甩开。只是敌不过余丙秋,让余丙秋给擒住。于是眼中少不得下死力瞪向陆辰儿,恨不得把陆辰儿给撕了,“臭婆娘,你等着,这一记耳光咱一定得还回来,咱跟你没完……小余,你许开我,你放开我……”
陆辰儿同样愤恨地瞪着离去的金老二,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什么叫失了个节,就不能活了,这是单单失节的问题吗?
明明好端端的生活就这样没了,他倒说得轻巧。
云锦扶着陆辰儿,陆辰儿身子依旧还打颤,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气得不轻,云锦低头又瞧着陆辰儿手掌心一片通红,不由心疼不已,一边慢慢揉搓,一边道:“姑娘再怎么生气要打人,只管吩咐一声就好了,怎么就自己动起手来,他那人皮粗肉糙的,姑娘打他一巴掌,他也不会觉得痛,到头来没得伤了自己。”
好半晌,才听陆辰儿无力道:“云锦,扶着我回屋,平步街暂时不过去了,我要先歇一会儿,不能让怀音姐见到我这样子。”
云锦忙应了一声,搀扶着陆辰儿进了院,回了正房,服侍着陆辰儿在榻上歇息。
罗绮闻迅赶了过来,也让云锦打发了。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陆辰儿才醒过来,连东西都不想吃,便欲过去平步街。
只是才刚换了身衣裳,却瞧着平步街那边的霞影过来了,一进来连礼数都没了,如丧家之犬一般,无措地哭了起来,“二奶奶,我们奶奶……我们奶奶不见了。”
陆辰儿听了心头一惊,忙喝住道:“别哭了,好好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地守着,什么叫你们奶奶不见了?”
霞影大约是没见过陆辰儿这般疾言厉色,连眼泪都不敢掉了,说话的语气都吓得有些不连贯,“是……是,下午的时候,奶奶要去后园画残荷,月影姐姐……月影姐姐和奴婢也跟着去了,后来,奶奶又说少了一样颜料,让月影姐姐去书房拿……月影姐姐吩咐着奴婢看着奶奶,可……可后来,奶奶又说饿了,让奴婢去取昨儿吃的糕点,奴婢看着奶奶谗得慌,想着反正在园子里,便去了厨房,只有几个小丫头守在后园的月亮门外,等……等奴婢取了糕点回来,月影姐姐就问起奴婢,说奶奶哪里去了,奴婢只说在园子里,月影姐姐和奴婢找遍园子,都不见奶奶的踪影,偏几个小丫头又说奶奶没有出园子,月影姐姐带着好些人把园子翻了底朝天,后来又找了整座院子,也没有找到奶奶……”
听了霞影的话,陆辰儿不由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到了美人榻上,脑子瞬间洞明:怀音一切正常,并未精神失常,绝对没有,这些天她们大家竟然都让她给骗了,她这般计划着,她到底要干嘛,她到底去了哪里?
陆辰儿突然抬起头,望向霞影道:“我在书房见金老二的那天,怀音在哪?当时你们谁守着?”
“回二奶奶,在……在正房。”霞影偏头,仿佛想躲开陆辰儿凌厉的目光。
“你们都守着她?没有离开过一步?”
霞影摇了摇头,“月影姐姐和奴婢都守着奶奶。”
陆辰儿十分恼火,不过这恼火全是对自己,她若是再仔细点,就该早发现不对劲,毕竟再高明的伪装,也会有破绽,何况怀音性子,并不适合伪装。
越想头就越胀痛得厉害,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又问了一句:“从怀音不见后,离现在有多久?”
“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因各处都有人守着,月影姐姐不相信奶奶出了院子,便一直带着院子里上下二十几个奴才一起寻找。”
一个半时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