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你这张脸是假的?
散财仙子?
陆辰儿只觉得脑袋中乱烘烘,犹如一罐浆糊。
瞧着外面没了动静,桃夭和廖怀音就已急不可待地往后面去,陆辰儿忙拦住,“我估摸着那人刚来过,这会子外面那四人正打起精神看着这,等到了今天晚上才说吧。”
“我们俩先去试试。” 廖怀音压低了声音,说完便拉着桃夭过去了。
陆辰儿无奈,却依旧坐着没有动,随她们俩去。
红日已东升,屋子里十分明亮。
只是没一会儿,突然一阵铁链声响,紧接着门便打开了,太阳光射了进来,竟是那人去而复返,陆辰儿吓了一跳,不禁忙向后面看去,只瞧着桃夭半个身子卡在磨出来的那个出口。
一切是那样的突然,桃夭和廖怀音都已惊悚不能动。
一切又仿佛定格了,瞬间,静寂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无比清晰,
“原来‘好了’是指这个。”声音清冷,带着几分讥讽,又含有几分轻蔑,只是在陆辰儿她们听来,无异于来自地狱的魔音。
外面四个看守的年轻人,此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望向后面,忙喝斥道:“你们在干什么?怎么回事,怎么会开了个洞?”说着人就要冲过去抓廖怀音和桃夭。
“站住。”半晌,陆辰儿回过神,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喝止了一声。
如今已无法掩饰,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抬头目光澄亮,带着几分无畏。望着那人,那个黑黝黝的中年人,“是我们开了个口子,打算逃出去,不过既然被你们发现了,走不了,便不劳烦你们动手了,我们自己会进来。”
那四个年轻人停住了脚步,同样望向中年人。
中年人已收回目光,打量着陆辰儿。就好似第一回见到陆辰儿一般,那双眼眸干净透亮,不仅没有怯意。竟然能毫不闪避和他直视,中年人的眼睛不由又微眯了起来,却是并未急着说话。
陆辰儿见了,起了身,往后面走去。轻声道:“怀音,我们一起把桃夭扶进来了。”
只听桃夭紧张地喊了一声,“姐姐,我们……”
“你先进来了。”陆辰儿摇了摇头,没让她说下去,一旁的廖怀音看了陆辰儿一眼。伸手去扶桃夭,手有些发颤。
桃夭两手搀在地面上,由陆辰儿扶着爬进来。廖怀音后面整理桃知的衣裙,不让木板挂上裙摆。没一会儿,人便进来了,露出一个大的口子。
忽然只听那个中年人拍了拍手掌,冷笑一声。“你们真是厉害,这么厚的木板都能让你们凿开一个口。原来是我们小瞧你们的了。”
“不是我们厉害,是这么木墙已让雨水给腐蚀掉了,我们才凿开了洞。”这么曝光了,不知怎么了,陆辰儿反而心头轻松起来,竟就这般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她还是做不来藏着掖着的事,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听了这话,那中年人不由一阵错愕,不过很快就掩去了。
廖怀音与桃夭同样也是诧异地望向陆辰儿。
那中年人看了看屋子后面,再望向陆辰儿,“是我们疏忽了。”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看来,这屋子你们不能再住了,你们三人也不能再待在一起了。”
没有预料之中的震怒,没有意料之中的惩罚,头脑清晰起来,陆辰儿已笃定,至少现在,他不会杀了她们,那么就看看,他的容忍底线在哪吧。
“难道出了这次的事,你们还会给我们下一个逃出去的机会?你也看到,我们三人手无缚机之力,过了这么多天了,才侥幸打开了一口子,还让你们发现了。”陆辰儿微顿了一下,望向那人道:“接下来山庄应该特别忙,若是把我们把三人分别关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只怕又需要添加许多人手,又还得挑地方,这样岂不更麻烦。”
那人听了心头一惊,又眯了眯眼,她怎么知道山庄这些挺忙?
不错,这些天他们忙着转移安顿,当初手底下的兄弟在蓝田镇瞧着她们在集镇上大手撒钱,还以为是商户出身,又有线人说他们不过是几个穷先生和学生,手底下的兄弟才动了心思,想抓了几个女子上山,尔后再勒索一笔钱。只是抓了人之后,寨里的智多星杨先生派了人去查,才知道他们抓了不该抓的人,这些人一封信能让秦县令亲自跑去蓝田镇,哪会是出身商户,更不会是什么穷学生,杨先生说了一句:能去松林书院的,一向都是官家子弟。而干他们这一行,最不想得罪的便是官府,而官府对他们一向也是睁一只闭一眼,只要不犯上大面上的事,两方一直是相安无事。
于是他们只得打算顺利拿到那笔勒索的银子,散去几年,躲过风头,等这事过了再作打算。
这些只是念头在脑海中转悠,只不过瞬间功夫,“把他们押去北三坪的屋子。”
那四个年轻人听了,忙大声应了一声,上前便要来押她们三人,桃夭忙跳到前面,张着双臂护着陆辰儿和廖怀音,“你们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