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几人来到了安喜宫,经人通报,并未久等就被迎了进去,方才进到殿门,就被宸妃一声令下,给拦在了外面,她带着三个皇子,进了去。
失望的垂了眼帘,张初仪跟随洛如,瑶芳,泽芝一起在门外等候,来时的兴奋心情荡然无存。
听着屋中传来的欢快笑声,她仔细分辨,有朱佑杬的,朱佑枟的,并着两个女生,却不没有听到朱佑棆的声音,张初仪暗道,“这五皇子倒是个沉默的性子。”
就在张初仪以为她此次见不到万贵妃之时,却突然传来了贵妃召见的旨意,她登时心中一凛。
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热度,张初仪抬眸望去,却是洛如正无声的诉说着“莫慌”,心底的暖意瞬间蔓延。
回她一个莫优的眼神,张初仪袖手进殿。
“奴婢安澜拜见贵妃娘娘。娘娘福安。”
淡淡的扫一眼,万贵妃就下令让她起身,似笑非笑的望着张初仪,语气极轻的道,“安澜,日后你的担子可是不轻,你可要好好做,别让本宫和宸妃娘娘失望啊!”
张初仪立即屈膝,稳定心神,回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态度诚恳至极,“安澜必会尽心尽力,不辜负贵妃娘娘的期望。和宸妃娘娘的栽培。”
见她此番模样,万贵妃笑而不语旋即就吩咐她退下。
张初仪边退后边思绪飞转。
狭长的凤眼,不怒含威,目光锐利的同时,却又暗藏丝丝魅惑。不但丝毫不减其风情,反倒更添风采,立即将一旁温婉美丽的宸妃给比了下去。
怨不得这女人能够牢牢抓住皇帝的心,只她如今虽徐娘半老,可是那通身的风情,瞬间秒杀她目前见过的所有女子,其他书友正在看:。那是经历了多少的风雨才能沉淀下来的韵致啊!
就连同为女子的张初仪,亦忍不住心生感慨,这样霸道妖娆的女子。也难怪她横行后宫那么多年。
恭敬的退了出去,方才出了门,就迎上洛如担忧的眼,“怎么样?贵妃娘娘都说了什么?”
将殿中情形讲一遍,张初仪安慰的道。“没事,我看贵妃娘娘人不错。不像是传闻中那样,你别担心。”
闻言,洛如轻叹一口气,欲言又止,眸子里全是深切的不认同,张初仪看的分明,却也只能佯装不知。
她也知道万贵妃绝不能小觑,可是如今,她却只能利用洛如对自己的关切,来打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灵儿姐姐,对不起。张初仪心底暗暗道歉。
站在一旁的瑶芳冷眼旁观,眼中时刻含着警惕和蔑视,泽芝却是事不关己的垂首静立,不知想着什么。
没过几时,屋中的众人鱼贯而出,张初仪才知晓,她们这是要去给太后请安,见状,她并着其他几人,急急跟上,少顷,一行人到得仁寿宫。
跟着众人向座首的周太后行礼之后,按序落座,张初仪偷眼打量到场的诸人。
王皇后和端妃,她已经见过,端妃旁边的那个青衣女子,她却是不认识,还有挨着宸妃的那个高髻女子,亦是面生,更别说在座的其他众位宫妃了。
视线挪向座首的周太后,十多年过去,张初仪已经回想不起多年前她的模样,就如今瞧着,她虽然鬓发花白,满面皱纹,神态慈爱,可是身上的威严气息,却是掩也掩不住。
这就是日久养成的贵气么?
暗自打量完毕,张初仪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诸多嫔妃身上,听得周太后嗔怪道。
“恭妃,你有孕在身,不是说不用你请安,怎么大清早的又过来了?”
只见那个青衣男子转眸笑道,“太后,太医说臣妾身子不错,胎象也渐稳固,加之臣妾已经多日不曾见过太后慈颜,心里甚是想念,今儿就过来了,却没想到,臣妾刚来,太后竟是要赶人么?”
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恭妃尖细的瓜子脸庞倒是圆润了些,冲淡了她通身的纤薄之感。
“你们瞧她,吾是关心,她却不识好意,真亏得吾整日里疼她了!”
周太后笑骂一句。
原来是那个有孕的恭妃,张初仪心中暗忖,看她不过20出头的模样,颜色并不娇艳,倒是清秀居多,在这一众佳丽之中,稍逊几分。
登时宸妃旁边的女子借口,“太后,可不是?您前儿赐了恭妹妹那么多的宝贝,她还这样,臣妾都为您抱不平呢!”
“瞧德妃姐姐说的,臣妾万没有这意思,太后,您别听姐姐混说。”恭妃立即反驳,换来众人一阵轻笑。
就在屋中气氛亲热的时候,张初仪却注意到,场中的万贵妃和王皇后却是一言不发。
万贵妃把玩着腰间的玉坠,眼神间或转上两眼,神情些微漠然,王皇后则是唇角含笑的注意着众人的反应,笑而不语。
张初仪迷惑不已。
“太子殿下到!”内侍尖细的唱和传来,在场众人连忙收了笑,静待朱佑樘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