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从没见过窈娘的脸上出现如此神色,混合着怀疑,焦虑,还有一丝担忧。
张瑗伸出了手指,流的太凶,血竟然渗透了鹅黄色的巾帕,红的鲜艳。
快步来到她身边,抓住张瑗的手,将巾帕再次拆开,看着一道细长的口子位于食指的第二关节处,估计是因为继续弹奏的原因,伤口已经向外翻开,粉嫩的鲜肉已然可见。
再看向琴面,水滴状的血迹染红了冰蚕丝的琴弦,从琴头一直蔓延到琴尾,低落在琴面的血迹已经消失,只木制的琴身上面多了星点暗黑的圆点。
“手受伤了不知道停下么?”
张瑗从她说话的口气中竟然听出了一丝的关切,心头立即警醒。
“不是你让我们好好练习的么?我当然要努力了。”虽说是晓溪说的,只怕也是她自己的意思吧?张瑗语气嘲讽的反问。
“你,你”窈娘一时顿住,不知如何回答张瑗。
“好了,就这么点伤,我当初那么重的伤还不是照样活下来了?快点拿药来,一会就要表演了,这可是我好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抽回手,张瑗胡乱包好,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可不一样,你要是在这么弹下去,伤到了手指的筋骨,只怕你这手就废了,日后再不能弹琴了,这样你还要上场演奏么?”
窈娘看着张瑗正将准备的衣服拿出来,语气有几分探究的问道。
立即回首,张瑗闻言有几分忧郁,神情飞快变换,很是难以取舍。
好一会,她才看向窈娘,“你是老大。要是你让我弹,我就继续弹,要是不让,那就随你安排。”
没想到张瑗这么说,窈娘立时噎住。
看她解开外衫的时候,右手笨拙不已,窈娘思量片刻,转向身边的樊灵和楚秀菲,凝视良久,才说道。
“你的琴技就这般废了着实可惜。今晚你先不要上场了,日后还有机会,我会让晓溪给你上药。之后你就在院子里呆着,等待演奏完毕,在此期间你切莫乱跑,这里可都是贵人,要是你不小心冲撞了哪位。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听到了么?”
说完紧紧盯住张瑗的双眼。
在听到窈娘说让她留在院中的的时候,张瑗强忍住心头的狂喜,表现的分外失望。
“多不容易的一次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都是这个该死的手。”说着就向榻沿挥去。不妨正碰到了伤口,痛的她抱着手蹲了下来。
看着樊灵抓起张瑗的手,口中不停的数落她。窈娘示意晓溪去拿伤药,吩咐了其他人之后,看向在场的三人。
“本来你们是一个个加入演奏的,金媛无法参加,那你们就同时演奏。一定要发挥出最高的水平,可明了?”
楚秀菲和樊灵齐齐点头。
窈娘又交代了几句之后。看着返回的晓溪将伤药交给樊灵,是才离开。
“看你,这么不小心,这下吃到苦头了吧!”樊灵念叨张瑗的时候,故意重按了她的伤口一下,痛的张瑗立即赔笑。
“灵姐姐,饶了我吧,我日后一定小心。”
“小心才怪,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要不我給窈娘说,让我留在这里陪你?”收拾停当,樊灵拉着张瑗坐定。
听她此说,楚秀菲面上的喜色一闪而逝。
“不要,灵姐姐,这么难得的机会我错过了,你可别错过。”张瑗说完靠近了樊灵的耳边,悄声说道。
“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假面人。”
不知为何,张瑗还有杨安安都对楚秀菲颇有微词,平日里除非必要,不然不会和她说一句话,张瑗更是给人家起了个诨号叫做假面人。
虽然她也感到楚秀菲有几分做作,可是谁人没有个在外的面具,是以她并不据她于千里之外,偶尔也会说上那么几句。
眼见张瑗退了回去,又恢复了一贯目中无人的神色,樊灵轻笑。
又嘱咐了几句,就听到楚秀菲轻声的提醒说时间马上就到了,赶紧换装打扮吧。
樊灵只好暂时放过张瑗,等到她们换好衣服之后,让门外的丫头进来,给她们梳妆。
少时,就在她们完全拾掇好的时候,晓溪就进了来,看到盛装的樊灵和楚秀菲,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的货色实在不错,樊灵一身织罗轻纱嫩绿襦裙,一头青丝只一根碧玉簪轻轻绾成一个偏髻,几缕发丝垂落耳边,映着耳上的玉坠儿,衬得她娇柔的丽颜更加俏丽。
再反观一身玉色素绢交领儒群,外套一件白纱透明半臂,头发高笼,无一簪环,只在额间坠一颗红色水滴玛瑙,加以她清新渺婉的气质,很是明丽照人。
看到她们身后的张瑗一脸的惊艳,晓溪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让两人出门。
樊灵关切的看了一眼张瑗,领会到张瑗让她放心的意思,才跟在楚秀菲身后跨过门槛。
张瑗起身,也跟着出门,看着晓溪在前面带路,身后是樊灵和楚秀菲,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