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日食,很快就会恢复光明,可事实不只是它所说的那样。”
“我看见了那条黑线,在天空中就像是忽然睁开的眼缝,漆黑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它也确实吞噬所有。”
“我的家园,那个并不富裕遍布草原的星球连同所有人在内没了踪影黑线吞噬了我们。”
明白了,可是这么说来眼前这个苍老的女人曾经被黑线吞噬又重新出现。
“你们不会知道被吞噬后所有光明消失的恐惧感,周边所有一切都仿佛虚幻,无法碰触,我看见一幕幕诡异的场景在我眼前划过。”
墨夜从对方抽象的描述中只能大概推测,吉雅看见的如果不是幻觉应该是空间快速转换时看见的空间异象。
没有人说完,一行人排排坐听故事,一个比一个坐姿乖巧。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孤儿,彻底的孤儿,我的家园,父母兄弟姐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这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友善的老人,她为我治病疗伤,并向我传教,我加入了暗星教会。”
“我所怀疑不理解的一切忽然有了合理的解释,在那一刻起我发誓会成为最虔诚的信徒,祈求真神将我送到家人的身旁或是将他们接引到我的身边,可我是整个星球唯一的幸存者,我坚信这是我的使命。”
“一开始一切都很好,我被送去神学院,我熬过了所有艰苦训练,即使每天都会总噩梦,梦见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家人,我从未忘记,原来他们并不是死亡而是被送去了神城,我只要更加努力这就有把机会与他们团聚。”
“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或者可以让我活到年迈再也无法走动。
刚刚可是一切都变了。”
“战争爆发,我在战乱中倒下再次被人送去研究院。”
“因为重伤很难保存躯体,于是我加入了种子计划。”
墨夜知道这应该是说到终点了。
“克隆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洒下信仰的种子让她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一个我,两个我,许多个一模一样的我,这些种子有些能完美继承我的一切,通过记忆塞入可以确保情感统一。”
“在数千年之后我还能清楚记得我的父母脸上哪一侧雀斑不是因为我的求偶信息你对着我们,我后来才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感情足够深就连岁月也无法吞噬的痕迹。”
“因为记忆不断被输入,我记得不是因为情感而是因为他们不断被复制录入,我要一遍遍经历失去他们的痛苦,一遍遍将那些记忆不断重复不断加深回忆。”
“因为我曾经去过神的国度,我在暗星教会有着特殊地位,我是神使,司铎,再到枢机主教,可那些原本应该饱满充盈的情感不再悸动,只剩下记忆。”
“我坚定虔诚的信仰真神,相信教会所说的一切,直到我意外发现教会抓走了其中一个克隆体,他们利用我的克隆体以及灌入的记忆审问,实验,他们不知道我能感知到克隆体感受的一切,只要我愿意,我能存在于任何一个克隆体,每一个都是我,这一直坚信这是真神在我进入神之国度时赐予我的礼物,虽然它时时让我痛苦不堪。”
“原来教会克隆我就是为了想要知道我在神之国度到底看见了什么。”
“当时的我只是震惊诧异并不愤怒,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他们不断的刺激,通过各种残忍可怕的手段对待我的克隆体,我也必须跟着承受一遍......呵呵......”
老妪轻笑几声,带着不经意的嘲讽,“这些不间断的刺激并非没用,我想起了被遗忘的在所谓神之国度的一切,我没有去过神之国度,我一直都在原地哪儿也没去,我甚至不确定有没有神之国度,这并没有完全动摇我的信仰。”
“可是这让我开始思考,我坚信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为教会所做的每一件事是正确的吗,那些被我送去献祭的神使真的去了神之国度清洗了罪孽还是毫无意义的被无辜牺牲?”
当疑问开始的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
吉雅话锋一转,“战乱发生后我的分身一部分被销毁,一部分自然崩溃死亡,一部分老死,没人知道我的分身之间一直能够共享记忆和感情,即使相隔数百万光年。”
“直到现在我的分身因为一些意外无法再制造,只剩下最后一部分,分散在各个神城,我是神城监理,只是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
暗星九城在漫长岁月中历经战乱灾害内斗如今只剩下三城,第一,第二,第三神城。
这三座神城分别在不同的星球,暗星真神教教廷总部在第一神城,也就是几分钟前派人悄然袭击墨夜的神城。
目前墨夜几人则在第二神城,按照‘圣典’所记载,第三神城所在星球位于星盟之中。
没有直说名字,可是看那坐标记录,该是在维坦利亚自由联邦境内。
从传教点分布网也能看出在维坦利亚自由联邦传教士的数量不少。
相比起虫族,暗星教会的传教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