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打量了许二进一眼,这家伙的半边脑袋都差不多跟猪头一样大了,还能打架吗?
许二进抹了抹嘴角的血,又拢了拢头发,才道:“我可不能做软蛋,实在不行,下黑手也行。”这家伙以前专门捡落,把被别人打倒的对手一顿痛打,因此还被叫过一段时间许捡落。
许二进在屋里四处转了转,终是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把夜壶,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确定这东西还算干净,才放了心,拿在手上道:“我就用他了。”
几人一看,哟,这不是夜壶吗?长柄歪身子,像是……石头的?
“这楚天衡果然是异类,连夜壶也与旁人不同。人家有钱人不用金的,银的,瓷的。专用石头的。”裴虎打趣了两句,又道:“许二。沉不?”
许二进特别认真的掂了掂,方才道:“别说,大哥,这东西别看是空心的,还真挺有分量,要是抡时间长了,也挺吃力。不过没事。我拿得动。”他瘦是不假,可他有劲啊,虽然他比不得老大,徐大哥那样的气力,。可他也是一个种过田,干过苦力的人,拿这么一个空心石头夜壶,不算什么。
“嗨嗨,我说你们这就聊上了?我这肩头上还扛着人呢。他不比夜壶沉多了?”徐大川道:“麻溜走吧,一会儿让人发现就不好了。”
几个人这才探头探脑的打开了门,扛着楚天衡往后花园辙去。这几人目标太大,即便是躲过了几个岗位,奈何楚府人多势众。明岗暗哨又多,终是被人发现了。
“什么人,站住。”
也不知道是谁心动了躲藏起来的暗卫,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一声暴呵!紧接着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站住。”
“什么人。”
安静的子夜突然喧闹起来,各种声音汇集到一处,十几个黑衣汉子手持武器把裴虎几个围住。
几兄弟好歹也是见过阵仗的人,一见对方人多势众,便立刻背靠背的圈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圈子,把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留给最信任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深夜擅闯民宅,快快束手就擒,爷爷考虑给你们一个全尸。”
裴虎虽然是本匪出身,可从来都不是欺善怕恶之辈,他知此行凶险,更是做了万足的准备,把生死抛之脑后了,与他同来的兄弟们,也都不畏恶势,一个个把家伙拿在手上,警惕的看着冲过来的人。
“民宅?我呸。”王小狗重重的唾了一口,才道:“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谁家民宅是这么个德性?”
裴虎握了握手里的大片刀,笑道:“小子们,怕不?”
怕?土匪也是在刀口上混生活的,如今,他们身负希望,还有什么可怕的?
“怕个鸟,老大,咱们今天好好过过手瘾。”这些人可都不是好鸟,杀了他们不算是为非作歹,反倒是为民除害了。
“好嘞,徐子,把你肩上那家伙看好了。”
徐大川知道这个楚天衡很可能是哥儿几个的保命符,因此他连声道:“放心,有小狗子在呢!”
“老大,放心吧,准保叫这些杂碎开开眼。”王小狗的功夫都是跟他爹学的,他爹是个捕快,功夫不俗,这家伙在山上的时候,除了裴虎和徐大川以外,还真没把别人放在眼里过。
就在这时,远处又有杂乱的脚步声传过来,火光通天,看样子是别院的护卫听到风声,跑过来支援了。
裴虎拍了拍自己的大光头,大喊一声道:“崽子们,尝尝爷爷的刀法。”说完便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这一动,对方的人便不由分说的一齐涌了上来。
裴虎力大,刀法又快,先涌上来的人几乎全被他撂倒了,那些人有的被伤在要害躺地不起,有得则是被打懵了,正不分东南西北的时候,被持着石头夜壶的许二进上来补了几下子,他下手特别黑,正是痛打落水狗的作法,那些人被石头当头砸下来,哪有不死的?许二进此番受了屈辱,见了血倒不像先前那般忐忑了,反倒觉得痛快。
徐大川虽然扛着个人,可也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人打的,楚天衡也是七尺男儿,被子这么一卷,活生生又高出一些来,他在徐大川的肩头上横着,活生生就是一个天然武器,徐大川原地转几圈,这么一抡,所有人都害怕,不敢上前,谁知道这汉子肩膀上背的是什么啊!
他们可不想被活生生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