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怎么过来了?”芳俏除了意外,同时还感到手脚发凉,明明秦怡心人还没走到自己近前,可她却感受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来。
秦怡心话也没说一句,直接带着两个婆子往苏氏屋里头闯。
芳俏一慌,心想怎么把这尊神招来了?秦怡心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如今看她两眼冒火的样子,怕是要跟姨娘拼命了。
“大小姐,老爷在屋里呢,您容我禀报一声。”这是规矩。
秦怡心看也没看她,只道:“让开。”
芳俏不敢拦着,连忙让出半个身位来,即便是这样,仍然被同秦怡心来的两个婆子撞了一个跟着,她看着三人推门而入,暗道一声糟糕,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招手让小丫头去畅晓园给三小姐送信去了。
方婉茹被休,大小姐心有不甘,恐怕连老爷的话也不会听了,现在只有三小姐能救姨娘了。
小丫头连忙飞似的往畅晓园去了。
再说秦怡心,进屋后就看到秦从文和苏氏一脸喜气的说着话,二人似乎都沉浸在无比激动的喜悦当中,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进来,直到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他们两个才一起扭过头来。
竟是一幅琴瑟合鸣,无比恩爱,心有灵犀的样子。
秦怡心只觉得怒火中烧,连礼也没有行一个,便道:“父亲,您在这儿干什么呢?”她尽量压制着心里的火气,可终究是因为太过在意,声音里不知觉的染上了三分怒意。
秦从文最讨厌别人对他不敬,心里又一直担心这个女儿会拿知府夫人的身份来压他,此时听了秦怡心质疑般的话,哪里还能不生气,他当下便摆出了父亲的威严。大声道:“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莫不是在夫家也如此行事?见到长辈礼也不行一个,都是成了亲的人了,日后若有了孩子,如何能以身作则的教导他们?”
秦怡心成亲三年无子,最恨别人拿孩子说事儿,眼下瞧秦从文发了脾气,心里更是忿恨起来,自己的父亲什么性子,她哪里会不清楚。往常只要她略微服个软,秦从文也就不计较了,只是此时她心乱如麻。便没想那么多,当下便怒冲冲的道:“父亲,您还有脸说以身作则?且看看你给我们做的什么榜样吧!您休了结发妻子,竟要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扶正当妻,您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好看的小说:。您只会沦为全台州城的笑柄,她有什么好的,不过长了张狐媚脸孔,如今年老色衰也已经看不得了,她到底使了什么样的鬼招术,竟让您休了我母亲。”
真是声声血泪啊!
秦从文是个死不认错的人。有错时尚且不会轻易承认,便何况没错的时候?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知府夫人的样子?兰儿很好。她很善良,从不在人背后使什么鬼手段,给人下绊子,更不会残害府里的子嗣,逼得人家骨肉离别!你口中的母亲已经被我休了。以后莫要再提了,我已经正式扶了苏氏为夫人。你若是敬她,便唤她一声母亲,若是没有敬意,我也不勉强你,毕竟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日后就少回家里来吧!”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同时也无情无义。
帮怡心听了目瞪口呆,胸中的怒火更炽热了起来。
“父亲,您别被她给骗了,她才不是什么好人,您知道吗?我母亲昨日伤心过度,几欲寻死,还好发现得及时,否则此时人就没了。”秦怡心一双眼睛红得不像样子,她虽然在与秦从文说话,可那通红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苏氏看,好像随时准备冲过去把她吃了一样。
苏氏的身份尴尬无比,可偏偏她此时又脱不得身,只得勉强站在那里,面上装得十分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堵得不行。
她是当事人,很难做到置身事外。
秦从文突然笑了起来,“看来她想明白了,自己作孽太多,怪不得别人,死了倒也干净!”
“你……”秦怡心没想过秦从文竟然会这样绝情,一点也不念及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
“我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什么不成?她的那些个行径,你不是也都知道了?我为何会休她,你心里没数吗?”秦从文冷笑一声,才道:“你乐意接济她是你的事儿,可我不欠她的。”
秦怡心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苏氏,她收回目光,上前一步冲秦从文道:“父亲,您这话真是字字诛心,怎么,您就当真不欠我母亲的吗?她好歹为你生了两个女儿,再说,她的嫁妆还在家里呢!你怎么的也得还她一半吧?”
门外的秦黛心暗笑,原来她是打得这个主意。
竟然是替方婉茹要嫁妆来了。
秦从文目光阴冷道:“是不是她让你来的?你倒是孝顺,她德行有失,才会被休,现在我们又不是和离,哪里有给她嫁妆的道理?当初我让她带走一个奴仆,又让她带走两百两的银子,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说起这个,秦怡心也是一阵郁结,当初方婉茹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竟会乖乖的收拾东西自行离开,如果不是她这样草率行事,现在事情也许还有转寰的余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