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担心被人陷害,又或是老四说了他什么,为免声张,所以才会下了死手。”
秦黛心听了这一番话,不由得道:“想不到大妃竟也是一位慈母,事到临头,还在为六王子找借口。”
不等贺敏珍开口,秦黛心便又道:“难道不是吗?六王子年纪不小了吧?一个成年男子,做事难道还要找借口?杀了便杀了,所有后果一力承担便是,大妃又何必在此喋喋不休的为六王子找什么借口呢?难道只因四王子是故人之子?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关于当年的承诺?”
秦黛心的发问,让贺敏珍微微心虚,她再次调开目光,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悲伤和绝望。
世事弄人,如果可以,贺敏珍宁愿从来没有过过富贵的日子,她宁愿还呆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子里,每日为了三餐果腹而四处奔波,这种简单清贫的日子,总好过相互猜忌,陷害,勾心斗角。
贺敏珍想,她喜欢平静平淡的生活,却一辈子要身陷在争斗不休的漩涡之中,人有的时候,不信命是不行的。
她的一生,或许就注定是要在不断的抗争,不断的打压下生存的。
这是她的劫数!
“真是代代都有新人出啊!论嘴皮子功夫,我确实说不过你。”贺敏珍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青鸾,十分平静的道:“恪儿情急之下杀了老四,是有些不顾及情分,可是说到底,源头不是还在你这儿吗?若非你把老四藏在恪儿帐中,他何至于出此下策?”
秦黛心不由抚掌笑道:“那大妃怎么不问问我为何把人扔到六王子的帐中?你先前多番试探于我,甚至鼓动我去探四王子大帐,取得什么玉玦碎片,不过是想我身陷敌军之中,落得个身手异处的下场罢了!”秦黛心暗笑,“我到了四王子帐中,根本没见他身上揣着什么玉玦!可见你是骗我的,目的不过是想引我去,把我害死罢了!”
贺敏珍别的没听见,却将秦黛心说的那句“根本没见他身上揣着什么玉玦”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大惊失色,不由得道:“这,这怎么可能?”
秦黛心自然是诓她的,那玉玦确确实实是戴在四王子的身上的,早就被她取下,并趁着帮曼格台治伤的机会给了纪婉儿。
那东西放在纪婉儿身边,远比放在自己身边安全。纪婉儿是贺敏珍和格日桑耶眼前的红人,一向低调形势,且与自己毫无来往,任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去。
贺敏珍不知道秦黛心是在骗她,当下失神起来,眼里的神采顿时去了几分。
秦黛心又道:“我看大妃是所托非人,或许四王子本就不信那玉龙雪山的传说,又或者,这玉玦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不可能,那东西是我的心腹,他母亲重新的随从亲手交给他的,他如何会不要,如何不视做珍宝?况且若是他真的不信玉龙雪山之说,何苦会带着那些人来?”
秦黛心微微眯起眼睛,笑道:“那玉玦并非大妃亲手交与四王子的,大妃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所托非人?”
贺敏珍听了这话,一下子就警醒过来!难道说,那个人出现了?
是了,他血统纯正,是真真正正的乞科族人,比起四王子一半的乞科族血统来说,他倒是显得高贵得多了。
若是他来了,那该怎么办才好?
贺敏珍微微失神,手不由得紧紧攥在了一起。
秦黛心只道:“大妃若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愿如实相告,也就罢了,但若是拿我当三岁的小孩子,置那人性命于不顾,那就休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秦黛心并没有说出那人是谁,可是她与贺敏珍二人,心知肚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