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明明披着锦袄去了外间啊!周心淼向旁边瞧了一眼,只见那锦袄还好好的搭在一旁,似乎没动过似的。
难道真是做恶梦?
香梦给周心淼倒了一杯热手,“王妃,喝口水吧。”
周心淼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突然安定了下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香梦一边替她披衣裳,一边道:“卯时一刻。”
周心淼喝了一口热水,突然问道:“昨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香梦一直就睡在外间,那里搭了个简易的木床,一来方便她守夜照顾周心淼,二来也方便添炭火。
香梦一头雾水,不太明白的样子,只道:“昨天夜里?奴婢哪里也没去啊!”
周心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境吗?
她越想越糊涂。
香梦担心的道:“王妃,时辰还早,如果不舒服,您就再睡会儿吧!”
周心淼哪里还睡得着,她叹了一声,才道:“算了,服侍我起来吧!”
香梦称是,连忙接过周心淼手里的杯子,服侍她穿戴洗漱起来。
周心淼被下得不轻,眼睛下头青青的。
香梦替她盖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可是还是难掩她的倦容。
就在这时,大帐的毡帘突然被人掀了起来,有人大步走了进来,帐子里顿时多了一份清冷的风雪味道。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香梦一惊,“是世子爷。”大概是慕容彻回来的太突然了,香梦不由得把往昔的称呼脱口而出。
周心淼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格外阴沉。
香梦只得轻声劝道:“王妃别这样,奴婢先去看看,难得王子回来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心淼点了点头。
香梦快步去了外间。
慕容彻正坐在长案后面的椅子上,随手翻着周心淼书案上的东西。那里是周心淼办公处事的地方,达达尔的大事小情,她几乎都是在这儿安排的,多少个日日夜夜里,香梦陪在她的身侧,为她掌灯研磨,添炭奉茶,陪着周心淼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捱的夜晚。
眼下那人正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令人作呕。
香梦收起情绪,连忙冲着慕容彻行了个礼,给他问安。
慕容彻打量了香梦一眼,便问道:“王妃呢?”
香梦目不斜视道:“王妃昨夜处理公务很晚才歇下,此时正在梳妆,王子稍候片刻。”香梦暗暗惊奇,心想这王子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以往他不睡到日上三竿是根本不会起来,今天竟这么早就起来了,还一反常态的来了王妃这儿。
真是古怪。
香梦低眉顺眼的给慕容彻沏茶。
慕容彻喝了一口,眼睛不断的往里间瞄,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香梦暗暗瞧见,心里不由得道了一句果然。
王子确实是有事求王妃,所以才会这么早就赶来了。只不过他知道王妃的性子,不敢冒然前去打扰,不然的话,他所求之事,一定没有着落,他忌惮王妃,却不尊重王妃,所以才会这个样子。此时他心里一定又气又急,指不定在想王妃的什么不是呢!
就在这时,里间的帐帘一挑,周心淼走了出来。
慕容彻一见周心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她的近前。
周心淼冲着慕容彻行礼。
她厌恶这个男人,没错。
从最开始的满心期待出嫁,到出嫁后的各种意想不到,最后再到失望,悔恨,绝望。周心淼对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再无半点情意,她只是不得不依靠着这个男人给她的地位过活罢了。
享受过了这世间的繁华,感受过了别人的阿谀奉承,她又岂能再做寻常妇人?
周心淼即便是厌恶他的,可是为了一个王妃的位子,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他。
仅仅是应付。
“快起来。”慕容彻虚扶起周心淼,只道:“阿妩,我有话跟你说。”
周心淼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之色,眼底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慕容彻,只有在他对自己有所求时,他才会叫自己阿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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