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真心觉得秦子赢是阴魂不散。
她这个便宜哥哥到底有完没完啊!怎么他总有事儿跟自己说呢?
秦黛心皱着眉,极不情愿的起了身,她嘱咐如意道:“你在这儿守着,李姑娘要是出来了,你千万叫我一声。”
如意自然应了。
秦黛心信步来到上房,问秦子赢道:“哥哥有事儿?”
秦子赢面无表情的道:“你随我来。”随后转身走了。
秦黛心叹了一口气,提着裙子上了台阶,自己掀了帘子进了屋。
爱莲和秀莹都在,这倒是让她大大的意外了一回。
她这个大哥向来都不用丫头近身侍候的,听闻当初他在侯府时,为了不想传出铁义侯义子的负面传闻,屋里从来都不放丫头,只为别人不拿着他的短处来诟病铁义侯,如今回了秦家,倒好像不在顾头顾尾了,瞅瞅,这屋里不就多了两个美人。
秦黛心的视线略微在两个丫头身上一扫,当即便收回了视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秦子赢拧着眉头,对秦黛心不淑女的行径很是头疼。
寒衣也是随性的性子,她一向也不在乎规范礼仪什么的,可也没到这个地步。自己这个胞妹在外人面前倒也会装装样子,那行为举止绝对称得上大家闺秀四个字,可在自己面前,她怎么就一副故意找茬的模样呢?
“哥哥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儿。”秦黛心口气不善,先前秦子诚自作主张想把她嫁掉的事儿彻底若毛了她,这会儿她能给他好脸色看才怪。
秦子赢只对秀莹和爱莲道:“给小姐准备些茶水点心。”
二人依言退下,屋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人都被你支走了,有什么话快说。”
秦子赢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才道:“你跟纪大夫忙什么呢?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把人往府里带了吧?”
秦黛心暗哼一声,才不温不火的道:“哥哥,纪大夫之所以留下来,是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顾你的伤。你以为人家乐意留在这里啊?如今英姨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你既然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怕是也无大碍了吧?用不了两天,这纪大夫也就走了,人家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神医,你以为人家乐意待在你这小小的秦府里?”她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却也是实情。
秦子赢尴尬了一回,才道:“我没说纪大夫留在府里不对,可你好歹顾忌一些。”
秦黛心只问:“莫非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事儿?”
秦子赢听出了她的不耐烦,只好把这事儿按下。又提起另一桩。
“你的生辰快到了。娘的意思是想在家里摆两桌。把你的玩伴请到家里几个热闹热闹……”
秦黛心只觉得满头黑线。
她有没有玩伴,有没有朋友难道苏氏不知道吗?还摆两桌,自己到哪儿给她找那些撑场面的人去?她连各府各院的千金谁是谁都分不清楚,无缘无故的给人下贴子。他们到底是要看自己笑话还是想让别人拿自己当笑话看?
“哥哥,你妹妹我与台州的名门千金素无来往,这事儿就算你不知道,娘也是知道的,你让我给谁下贴子?”真是拎不清,好好的,摆什么酒。
秦子赢其实也知道这个事儿,自己的妹子是什么性格他会不不知道?秦黛心虽然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人。但她的心气也非常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眼的,她这人还特别不喜欢热闹,对各府女眷热衷的赏花,听戏的聚会更是不屑一顾。但凡这种聚会,秦家派出的代表永远都是林氏,秦黛心连最基本的应酬都懒得去,哪有机会认识朋友。只是摆酒这事儿也不是他们头脑一热,不顾后果想出来的,这里头自然是有内情的。
秦子赢想给秦黛心说门亲事,对方是他过命的兄弟,家住江东泰昌府。秦子赢暗暗与苏氏说了这事儿,苏氏听了对方家世人品后,对这门亲事比较满意,隐隐有了相看的意思,秦子赢想着给泰昌送封信,让岳宗来台州一趟,前后不过十多天的工夫人就能到,等人来了,便安排他在春晖园住下,名为兄弟间叙旧,实则是让苏氏见见这岳宗的身形坐派,如果苏氏满意了,这门亲事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事儿说来也巧。
没等秦子赢写信送去泰昌,泰昌那头先来了一封信。
这信是岳宗亲笔写的,说是身有公务,要来台州办事儿,顺道过来看看秦子赢。秦子赢接到信的时候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怎么刚打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呢?他算了算日子,岳宗是上个月月尾出的泰昌,这一路走走停停,最迟七月十四,十五也就到了台州。
赶巧不赶早啊!
如果他能在小妹生辰的时候出现,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到时候家里摆上两桌席,表面上是为了秦黛心庆祝生辰,实际上也是给岳宗一个光明正大的出现机会。没办法,赶上了,这就是缘份,说不定两人能相互看对了眼,到时候小妹自然就忘了睿亲王!遥不可及的梦想哪有触手可及的幸福实在?按秦子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