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一年中的除夕时分,主人家也在这一天很感慨的给下人们赏钱,更甚至每个下人还能去了大厨房领一块肉,两色点心,一小篮子的水果以及一把青菜。按说这样的待遇,下人们自然合该是喜笑颜颜,不说其他就是那一把青菜在这个年节不少外面富贵人家也是难得能吃到的,而府里却是每个下人给了一把,虽少但在眼下可是稀罕物件。
然而现在的九阿哥府里,下人们皆是埋头走路,即是碰见要好的小姐妹或者兄弟,也只敢作眼神交流。
身穿嫩黄衣衫的圆脸女孩走到屋子门口,回头看了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外面怎么样。”
屋里有两个个人,说话的是其中一个正在拿着小号毛笔的人。
“青书姐姐,还是和昨天一样,府里的下人们如今都不敢大声讲话了。我来的路上她们看到我都还离得远远的。”
青书闻言,看向屋里另一个人:“冬雪姐姐,明明去宫里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府里情况若还是像现在这样下去.......”
冬雪蹙着眉头,放下手里的小册子。
乾清宫家宴,自己并没有进去服侍,只是守在偏殿。当日的情况自己也不是清楚,回来之后椿嬷嬷桂嬷嬷也问过自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也是找不出一点头绪。只是听说当日皇上曾叫了主子去前面说话,但是随后也是赏了一匹进宫的马回来。而宜妃娘娘以及其他宫里的三位娘娘也有赏赐东西下来。但不管从哪里看,这些都不可能让府里的情况变成下人不敢耳语只敢低头走路的状况啊。
本来从宫里出来,府里也是要再摆上一桌家宴的。但是九阿哥一回到府里,却直接去了外书房。当日也没有留宿正院。福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当晚更是一个人回房,也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去伺候。最后还是椿嬷嬷和桂嬷嬷轮流在屋外守了一宿,但是一个晚上过去了,主子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虽说第二天,早饭府里的几位主子都聚在一起吃了,爷同福晋脸上都没有不高兴的神情,两人都是嘴角噙笑。但明眼人还是看出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暗流,到了晚上爷更是直接在兆佳格格院子里休息去了。
。 。 。
哈宜呼拦住从眼前走过的丫鬟。“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丫鬟见到是自家福晋,忙要行礼被哈宜呼拦住了:“手里还端着东西,不用行礼。快告诉我,你手里端的是什么,是爷要的吗?”
丫鬟去的方向正是十阿哥府的书房。
见托盘里的酒杯有两只,哈宜呼问道:“爷有客人?”
丫鬟说道:“是九阿哥来了。”
九哥怎么来了,哈宜呼听了甚是纳闷,从来都是爷去九阿哥府找九哥的。很少见到九哥来自己府里。就说芸兮姐姐的哥哥董鄂侍卫来得也比九哥频繁。
“你.....把手上的东西给我吧。”哈宜呼端过托盘说道:“我正好有事要去找爷,这酒菜我端过去给爷就是了。”
哈宜呼的动作很快,丫鬟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已经空了,而自家福晋更是已经端着托盘走远了。
哈宜呼在府里基本是那个地方都可以随处去,十阿哥根本不管。直说自己的府邸哪有女主人不能逛得道理。因此哈宜呼端着托盘到了外书房门外,也没有人出来拦着,虽说爷很少在府里的书房呆着,但呆着的时候哈宜呼过来一般也都是直接进去的。
屋里的两人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在。胤誐虽然压低了点声音,但是天生的大嗓门。还是让哈衣听到了。
“九哥,不是做弟弟的帮九嫂说话。那件事情真不能怪到九嫂头上。这个也不见得是九嫂愿意的。”
胤禟的话,哈宜呼却是没有听清楚,只是隐约提到了芸兮姐姐。
十弟说的话胤禟不是不知道,但是......
“也不见得,你要知道当年选秀的时候,欣玉要害她和四哥,她最后可还是在皇阿玛面前主动帮八哥解释的。”
当初的情况,胤禟是清楚,但人总是疑心,看不到不好的一点,若是想起来就会自个儿钻牛角尖,忽略整个事实而去相信一部分。
胤誐本来就不是耐心的人,劝了许久,一直聪明狡猾的九哥还是自个儿女钻着牛角尖。
“这酒菜怎么还没有送过来。”
听到胤誐的嚷叫声,哈宜呼连忙小跑出一段路,停下,又重新慢慢走回到书房门口。
“爷.......”
房门打开,先出现的自然是满脸惊讶表情的胤誐。
“哈宜呼,怎么是你。”
哈宜呼撅嘴:“爷说的什么话,怎么就不能是我。刚才在院门口,就听见你大喊要酒菜。现在送来了,倒是不乐意见我的样子。”
“没有,没有...”胤誐单手接过托盘,朝着院门口看了看,又回头看了哈宜呼一眼,心想应该是没有听见吧,不然以哈宜呼与九嫂的关系,肯定早就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