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在这里。”
田晓园刚下车,就听到一道响亮的喊声,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青年骑在一辆大大的摩托上,他的头发遮住了左边的半张脸,嘴里叼着一根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痞的气息。
“晓磊?”田晓园不确定道,盯着这个**一样的青年仔细看起来。
骑在摩托上的青年跳下摩托车,冲着田晓园嘿嘿一笑:“是我,姐,不用看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田晓园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解。去年十一她回来的时候,田晓磊还是很朴实的农村孩子,怎么半年不见变化这么大啊。
田晓磊嘿嘿一笑:“怎么样,很个性吧,这样才能吸引到女生啊。”
“你才多大啊,就想着吸引女生了。”田晓园白了他一眼。
田晓磊嘿嘿一笑,没有回答田晓园的话,而是抢着接过田晓园的行李,把行李绑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
绑好了行李,田晓磊骑上摩托车,示意田晓园上车。
田晓园小心地坐在摩托的后座上,田晓磊一加油门,摩托车就在马路上飞速地行驶起来。
官桥镇是一个大镇,人流量还是很大的,田晓园一个劲地在田晓磊耳边说让他慢点慢点,田晓磊却还将摩托车开的像飞似得。
田晓园无奈地一笑,只好任由他,毕竟他才十七岁,正是喜欢刺激喜欢冒险的青春期,将摩托车开的飞快也可以说是他释放青春的一种表现。
摩托车出了官桥镇,走了一段公路,又转到土路上,接着又到了山路上。
山路崎岖不平,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一蹲一蹲地,好几次都差点将田晓园从摩托车上蹲下来。
田晓园吓得不敢坐摩托了,让田晓磊将她放下来。
田晓磊刚开始还不放,说过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过了十分钟,不仅没好,反而蹲的更加厉害。
田晓园就一个劲地让田晓磊将她放下来,田晓磊拗不过自己的姐姐,就将田晓园放了下来。
田晓磊自己开着摩托向前走去,田晓园跟在后面走着。
这条山路是沿山而建,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山崖。田晓园当初在岛城上学的时候,每个月都要从这条路上走几次,对这条路很熟悉。后来到京城后,一年回家超不过三次,走这条山路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再次走在这条山路上,吹着乍暖还寒的山风,看着路边的垂柳,以及山崖边上开着的不知名的黄色的小花,听着偶尔传来的几声布谷鸟叫,在人挤人的京城里呆惯了的田晓园忽然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姐,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啊?”
当田晓园走完最崎岖的山路,出现在田晓磊面前时,田晓磊抱怨道。
田晓园淡淡一笑,爬上田晓磊的摩托。摩托车再次行驶起来,只是这次速度慢了很多,毕竟山路不好走。
又行驶了一会儿,远远地就能看到田家村的轮廓了。
田家村南面是座山,村子呈长条形,铺在山脚下。这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傍晚了,几家农户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
田晓园心里有些激动,同时又有些害怕,激动的是又一次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小村庄,害怕的是怕村里人问她在外面过的怎么样,问她结婚了吗,因为在村里,和她同岁的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她如今在村里人眼里已经是剩女了。
这种感情就是古人所说的近乡情更怯吧。
田晓园的家位于整个村庄的东南部,当田晓磊骑着摩托车来到家门时,田晓园看到自己的父母已经在门口迎接自己了。
“娘!”看到半年多没有见面的母亲赵爱琴,田晓园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赵爱琴五十多岁,可是因为常年在田间劳作,看起来六十多岁,而且因为有腿疼的老毛病,她走起路来有些慢。
“哎,园园回来了。”赵爱琴迎了上来。
看着母亲走路的艰难样,田晓园忙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嘴里叫着:“娘,您慢点。”
一把拉住母亲的手,田晓园忽然感觉好温暖,在这个还有些寒冷的春日,这双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的手却让她感觉很温暖。
“爹。”田晓园又冲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父亲田广新叫了声。
“哎,回来了。”和所有的农村父母,田父田母不善言辞,更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对孩子的爱,他们唯一会做的就是用行动来表示,他们可以为孩子在寒风中苦等三四个小时。
“好了,好了,都在门口站着干啥,快进屋吧。”田晓磊已经把摩托车推进院子里了,看爹娘和姐姐还没有进门,就又来到门口,叫三人进屋。
“对,对,进屋,外面冷。”赵爱琴拉着田晓园的手走向屋里,田广新跟在后面。
还没进房间,就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田晓园知道,这就是家的味道,想当初自己第一次离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