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忠听了张晓的为难之处想了想,说道:“路倒是好找的,你顺着山路下山,从几个村子间最宽敞的一条路走准能找到青源镇,进了镇子里看最大的一个馆子就是醉香楼了,闻着酒香也寻得到的。倒是买酒的事情不太好办。”
一人一狐想了又想,最终决定写一张字条和铜钱一起挂在黑狗身上,由黑狗进到醉香楼里去打酒买菜,虽然有些奇怪,但总不至于太过骇人听闻。李思忠当下就着烛光写了张字条递予张晓,又解下身上荷包一起递过,“我在这里出不去,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荷包里是我仅有的一钱银子,你收下吧。”
张晓执意不肯收,二人推让一番之后,张晓只得将那一钱银子从荷包中拿出来还给他,“我收下你这个荷包就好,你看上面绣了只狐狸,也挺适合我的。”李思忠不知如何对张晓说荷包上绣的是一只小猫,但也知道所谓“绣了只狐狸”云云不过是张晓不想收钱的借口,只好重又将那一钱银子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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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寻到黑狗将来意一说,黑狗也大觉有趣,它虽在山下村子做了几年的看家狗,也从未去过青源镇,更不要说到醉香楼去买酒了,于是答应随着张晓下山买酒。
张晓自学会用如意飞行一来一直是只她一个飞,这是第一次用来载人、啊不,是载狗,总之就是单排座变成了双排座,一狐一狗对着如意很是折腾了一番才能够一前一后乘着如意踉踉跄跄向着山下飞去。等张晓将如意落在青源镇外大路边的树林里时,黑狗已是被头晕眼花直想干呕,张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过晕车晕机,第一次听说晕如意的,不过这晕如意应该也算是晕机的一种吧?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与黑狗窥着无人看见摸进了镇子里。
青源镇外围一圈住的不过是些手艺人,多是家中纺丝织布做小手工,或是到乡下收了货物卖到镇上的铺子里,再不就是走街串巷卖些零嘴吃食,白日里并没有多少人在室外行走,也正方便了张晓一行,躲躲藏藏的向着镇子中间靠去。
待听到前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张晓才停了下来,将字条和一百铜钱放入荷包中挂在黑狗身上,如此这般嘱咐一番,这才叫黑狗自行进去那醉香楼。
黑狗靠近醉香楼时本有些战战兢兢,毕竟自己自从成了狗妖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但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它,直到走到醉香楼正门的台阶上才被迎客的伙计发现。
那伙计也不过十三四岁上下的年纪,见一只狗走上醉香楼的台阶,忙挥手赶着,要是被掌柜的发现他把一只野狗放进楼中觅食,他这伙计也不用做下去了。见挥手没用,忙边四处寻找木棍一类物件一边心下奇怪的想平日里野狗都是躲着人走的,只傍晚会到醉香楼后面的小门外寻些当天丢弃不要的剩饭剩菜,今天这只怎么不但不避人,反倒朝着大门走来?
正在小伙计遍寻不着能驱赶野狗的物件时,掌柜的已是听到食客们的议论声走出来查看,只见一只黑色的大狗站在醉香楼的大门口,眼见就要进了大堂了,忙对着小伙计骂道:“哪来的野狗,你怎么也不拦住?要是惊了客人,仔细你的皮!”说完也不等小伙计解释,就要叫人来打狗。
这时有眼尖的食客见到黑狗颈上挂了个荷包,忙道了声“且慢”,走过来指着黑狗项上荷包对掌柜的说:“这可不是野狗,野狗哪有带荷包的?”众人依言望去,果见黑狗挂着一个荷包。那掌柜就唤小伙计拿了荷包来看。小伙计慢慢靠过来战战兢兢的向着黑狗伸出手,见黑狗并无动作这才飞快的摘下荷包打开观看,只见里面沉甸甸的一大把铜钱,中间还夹了张字条,忙把荷包递给掌柜细看。
掌柜的拿出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写了醉香楼自酿一壶,红烧蹄膀一盘,再数数铜钱刚好一百文,这才晓得是有人想吃酒又懒得出来走,不由笑道:“也不知这是哪户人家,竟然叫一只狗子来打酒,想是原本就醉了的,倒难得这狗子认识路。”众食客也凑趣笑了起来。黑狗只是纹丝不动的望着掌柜,那掌柜忙边叫伙计吩咐厨房装酒装菜,边提笔在字条上写道:“醉香一壶十五文,蹄膀一盘四十文,余下三十五文留作酒壶的押金,凭物取钱”。写完吹干了墨迹,又将那字条塞回荷包挂到黑狗颈上。
不多时先前的伙计已将油纸包好的蹄膀与一壶名为醉香的酒用绳子捆了,依旧挂在黑狗脖子上。黑狗对着众人点点头算是道谢,这才缓缓离去。
醉香楼里众食客都好奇这是谁家的狗,就有好事的人结了帐追随黑狗而去,要看看到底是哪个雅人教的出如此机灵的狗。黑狗见有人跟着自己,有些烦恼,总不好就带着这样的尾巴去见张晓,于是只得带着那几个食客胡乱走了起来。
张晓躲在醉香楼对面的巷子里看的分明,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在原地等着,待到黑狗终于甩脱身后食客回了巷子,张晓早就等得不耐烦,却也无法对黑狗多做抱怨,只不等出镇就趁着周围无人祭起如意,携着黑狗向青云山的后山飞去。
就在一狐一狗飞走之后,一个老者走进了巷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