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朝廷的事情,还是宫中的事情,红衣都没有再参与:宫中的事情随着圣王等人的被擒,姐姐惠贵妃以太子之母的身份有什么不能解决的?而且姐姐入宫多年,宫中的争斗她早已经熟得如同自己的手指儿,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去操心的。而朝廷的事情自有大将军与楚家父子、还有靖安郡王打点,她一个女子还是静静呆在府中逗逗孩子们,赏赏雪绣绣花儿更好。
红衣现在开始着手整理郡主府,她要按照自己的喜好与孩子们的需求,把园子好好的打理一下:她要好好的、认真的生活,这当然是需要做的——她原来住进任何一座府邸只要干净就好,喜爱与不喜爱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在意过;在红衣看来,再好的府邸也不过是一时的驻足之地罢了,不必要费心打理。
柳家兄弟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布儿几个人终于同意下嫁于他们兄弟,并且也把婚事回了红衣。红衣当然乐见其成,不过倒是把英儿和雁儿乐坏了,总嚷着要吃喜糖不可,每每闹的布儿几个人脸红如布才作罢。
靖安与楚一白常常到郡主府来,红衣也在同楚一白商议什么时候向世人坦承假成亲的事情,但楚一白虽然没有说不同意,但也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楚一白当然不是想要以此来让红衣认同他的感情,而是红衣现在有了新的危险,大将军与楚家父子为了保护红衣,所以才把顶着皇上的压力不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世人,楚家太太的身份保得红衣暂时的安全再继续设法相救红衣。
靖安当然也是知情的,所以他对于红衣现在还是楚家太太一事没有丝毫怨言。
红衣却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卷进了是非圈,她一心都扑在了如何好好生活下去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理会朝廷中的暗潮汹涌。
不过。红衣的平静日子依然被打破了:太后的懿旨到了,宣红衣进宫。
红衣接到旨意想了想,的确是有三五日没有进宫给太后请安了,便收拾妥当后领旨进宫,她认为太后只是宣她话家常呢。
红衣对着太后拜了下去:“儿臣见过太后。”平日里太后早已经叫起了,可是这次太后却一声也没有吭,红衣只能跪在地上不动。
整座宫殿静得连个呼吸声儿也不闻,红衣的心头沉重起来:太后这是怎么了?太后今日叫自己进宫仿佛有要问罪的意思。
红衣仔细想了又想她最近的所为,并无什么错处啊——红衣为人谨慎的很,她又是一个极为良善之人。不可能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太后终于开口了,却并不是叫起:“红丫头,你的本事儿不小啊——!”
太后这一句话就让红衣心头大惊:看来太后真真是要问罪。可是自己倒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太后生气了呢?红衣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红衣以诚惶诚恐的语气答道:“太后,儿臣哪有什么本事儿,左不过就是些女子们都会的东西。”这个时候还是放低了身段儿的好,就算红衣再不怕也要装出一怕得要死的样子来。
太后淡淡的道:“女子都会的东西?神火油原来是女子们都会的东西。只是哀家身为女子怎么却不知道呢?还有什么火药,那也是女儿家都该会的东西吗?真真是奇了怪,难道说哀家不是女子不成?为什么你红丫头会的这些哀家都不会呢?”
红衣听得大惊,她的脸上速迅没有了血色:太后为什么如此确定这两样东西与自己有关呢?是谁、是谁出卖了她!
红衣虽然震惊,但是也知道现在如果不答话只会让太后更加的怀疑她:“太后,儿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神火油儿臣也是在清风山庄事件中听楚先生提起才知道的,不过也只知有此物而已;那个什么火药,儿臣却是闻所未闻。”
太后取了茶盏。轻轻的以杯盖划着茶沫,她沉默了一会冷冷一笑道:“闻所未闻?好一个闻所未闻啊,你倒是推了一个干干净净。好,好,倒是哀家一直错看你了。你只做哀家的义女实实在在是太屈才了,皇帝说得对啊。你应该来做哀家的儿媳妇才对!”
红衣看到这里吓得全身一震,她身子都摇了一摇:“太后,儿臣、儿臣——”
太后打断了红衣的话:“你不要误会了哀家的意思,是皇上想要纳你为妃,这却不是哀家的意思;并且——,哀家也不同意,只是皇上一直坚持,哀家也没有办法不是?所以召了你来问问有什么法子吗?”
红衣刚一张口,太后便挥手阻止了她说话:“你且听哀家说完,你说,有没有法子即不会伤了哀家同皇帝的母子之情,而且你也不用进宫呢?不,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你要如何才能保证,你不进宫,而神火油与火药的事情也不会再外传呢?”
红衣霎间便湿透了衣衫:太后已经起了杀意!
就在红衣准备好好生活的时候,就在红衣放下了大半心防,想要好好享受亲情与友情的时候,太后却要杀了她!
红衣有了不舍,她不再如其它世的时候一样,面对死亡没有什么感觉:反正还会重生的,这一世与下一世又能什么区别呢?这一世没有什么值得她珍惜与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