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非常担心雁儿:如果这个孙女儿有个三长两短,郡主一准儿会要了贵祺的命,她日日都在求上天要保佑孙女儿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老夫人原来就担心雁儿,这些日子以来没有雁儿的消息后,她因为担心红衣会把贵祺送到官府问个杀头,她更是急得不行:府中的人几乎日日被她遣出去寻找雁儿的消息,可是半点儿回音也没有。
虽然老夫人的日子已经不舒心了,可是她不只因为儿子与孙女儿的事情焦虑不安,更让老夫人焦心的就是:府中花销已经捉襟见肘了!她虽然担心儿子又忧心孙女,但是房子却已经不能不往外租凭了——府里人虽然已经很少了,可是一样还是要吃饭啊。
香姨娘与明秀还在桨洗上,虽然两个人还是恨不得对方早死,但是已经不再争吵了:因为宝姨娘与安姨娘居然都有了身孕!这对于两个人来说是绝容不下的,只是日日被栓在桨洗上,都没有机会也没有想到什么稳妥的法子下手。
香姨娘当然知道了府中的窘况,她正在想是不是要利用这次的机会摆脱现在洗衣的活计——这要看贵祺是不是还能回来了。
香姨娘已经给娘家写了信,她就等着她娘亲的回信了——那她就知道该如何做才对。
香姨娘和明秀的肚子已经显形了,明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丫头与婆子洗衣,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知道她离开这个杂院的时间不久了——她还真不相信老太太不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孩子明秀就恶狠狠的瞅了一眼香姨娘:这个还没打发呢,那里两个便都有了?这府里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明秀倒没有多想贵祺会不会回来的事儿,她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郡主真把贵祺送官砍头抵雁儿的命,那么对李府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吧?
郡主杀了前夫,只剩下一个老夫人已经风烛残年,郡主如果不管不顾任老夫人自生自灭更好——日后自己的儿子去找小侯爷认兄长的时候。那郡主怎么也会有些不好意思吧?那儿子的前程不也就有了?如果郡主不好意思不顾老夫人,那她的儿子不正好得计?
如果贵祺能回来,那也不错,只要等那个英儿小侯爷长大就可以——李府也不过难过这两年罢了,他日只要贵祺去认小侯爷,小侯爷如何能不认生父,除非小侯爷不怕天下悠悠众口。
其实明秀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她现在这个时候带着个身子能去哪里?娘家已经是不能去得了,就是日后她也是无处可安身立命,她如此想也是在宽自己的心。
这日一大早李府便来了一人问房子租赁的事情,总管把他带到了老夫人的偏厅让他稍待。总管自己去请老夫人了。
老夫人出来后,这人行了礼:“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他:“过府便是客人,你还坐下说话吧。府中贵姓。赁我们府中的院子要做何营生?”
那人坐下欠身道:“老夫人,我们老爷姓氏为钱,今天的新科探花,刚刚得了不错的差事儿,只是一时间找不合适的院子。所以想租下贵府的院子暂居。小人也不过是今年刚刚投身钱府,我们老爷看得起,委我做了总管。”
老夫人听了是官家的人倒是放心,只是租凭的日子想来长不了,她便有些不满意:“你们不会住很久吧?我们这院子想找个长久些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钱府的总管道:“老夫人请听小人说。我们老爷的意思呢是要长住一些日子。他想积蓄多一些银子买个大些的院子,您想,这要是没有个一两年怕是积不下那么多的银两。现如今才。我们老爷只想赁一个小院,只要能住下我们一府的人就可以。”
老夫人听到钱府会长住便点了点头:“你先同我们总管去看看院子吧,如果合意我们再谈价钱如何?”
钱府的总管深施一礼后便跟总管出去看院子了,老太太喝着茶等他们回来。
院子并不算大——李府原来就不大,不过要比起一般的殷实人家还是大很多。所以隔出来的院子还算可以。
临后街的地方开了一个门儿,建有一个门房。门房两旁连着两间小小的厢房,十几步的空地后便是前院的正厅,正厅左右各有一个宽敞的屋子,正好一间是书房,一间做偏厅。穿过前厅后又是一个小院儿,中间是一条青石路,路旁有两个小花圃,花圃后面还有两个小小的耳房,耳房连接的便是二门了。二门也有一个小小的门房,进了二门后两旁是厢房,一面两大间共四间,对着二门的便是上房了,宽宽敞敞的三大间。上房两旁还各有一个小小的耳房,一个是厨房,一个是茶室。转过上房后,在上房后面的院子买头倒座着几间房屋:厨房与杂事房都有了,一旁的空地上还搭有晾衣杆。
钱府的总管看完后心里那个可心啊,这院子小虽小了些,可是前厅后院分得极为清楚,虽然没有园子,但是房屋却绝对够住,而且你想要的房屋他这里都有。
这处院子可没有少费老夫人的心,她为了多凭出几个钱来可是动了不少的脑筋,才把这个院子整理成现在的样子。
钱府的总管满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