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看了看明月道:“二姐姐不是在心疼那些铺子,是在担心母亲对不对?母亲是因这些铺子生得气,你是想把铺子要回来,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是不是?”
明月被明澈猜中了心事脸上又一红:“我也不是想你把铺子全要回来,说到无辜,那些被大姐卖的毒粮假药害惨了的人岂不是更无辜?只是一看到娘亲这个样子,我心中终是不忍,只要能要回几个铺子哄哄她,我想娘亲的病也就会好起来了。”
明澈低头想了想:“姐姐,这个事情我不能去做。母亲这件事情也是做错了的,刘大人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官,我不能让他为难。”
明月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不太可能的事情,只是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问罢了:“澈儿长大了,是姐姐想错了,这事儿就听澈儿的吧。”
明澈和明月又说起了母亲的病情,接着说到了家中的情形。明澈迟疑了好几次有话要说的样子,却最后都没有说出口来。明月注意到弟弟的样子说道:“澈儿,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自管说就是。”
明澈咬咬牙道:“姐姐,母亲得自大姐那里的银子,也要、也要交给刘大人才是。刘大人已经查明了一切,知道我们家不知情,所以不会为难娘亲与姐姐,可是那银两却是一定要交出去的。澈儿不孝,还请姐姐原谅澈儿。”
明月倒早就想到了:“我明白,澈儿不用自责。母亲想来也是知道这些银子要交官,早已经把那些银票交给我保管了,现在我就去取来,澈儿拿了去交给刘大人吧。唉,这种银子就是花用了心里也是不安。”
明澈道:“谢谢姐姐体谅。不过倒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去就是。澈儿还有一件事情想与二姐姐商议。”
明月看明澈说得极为郑重便正容道:“澈儿你说就是。”
明澈又好好想了一想才道:“二姐姐,我们家虽然败落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银钱过活。就算如今我们没有了铺子,我们还是可以完全靠自己过活的。二姐姐,澈儿想,想我们还是自立门户的好。”
明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澈儿,这是正经事儿啊,你真得长大了,姐姐太高兴了。说起来。我早有此意,只是娘亲不同意。现今澈儿也作此想,我当然是支持澈儿的。只是怕娘亲那里不好说。而且,现今我们哪里有能力再去买个院子来住?买个小的倒是买得下,可是怎么可以让母亲受那等委屈?”
明澈摇头:“让娘亲受委屈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与姐姐无关。只是娘亲住在这里就不受委屈了吗?我们受得委屈更大。而且,我现今不想买院子。家中情形已经大不如前了,银钱能不花用还是不花用的好。二姐姐,你看我们搬去庄子上住可好?虽说日后凉了,但只要把屋子收拾暖和还是可以的。”
明月一喜:“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如何同母亲说呢?还有,姨母那里怎么张口说这事儿。”
明澈叹了一口气。把今日侯爷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明月听,最后道:“二姐姐,就以大姐的现今的情形看。我们也是早走早好。姨母,唉,她是巴不得我们走吧?只要我们开口,她必是允许的。”
明月听到大姐成了通房丫头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姐的确是做得太过了。不过姨母也是一丝情份都不念了。澈儿,你说得对。我们还是早走早好。只要母亲的身体的大好了,我们立时就走。母亲跟前,我们两人好好劝一劝,应该可以让母亲同意。此地实在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大姐那里还是少些来往的好。唉——!”
明月现在对明秀已经完全死心,母亲病成了那个样子,明月心里有多害怕?大夫都说范姨太太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见起色,让明月准备后事为好。明月为此流了多少泪?可是家里却连个说话商议的人都没有。而且家中能用的下人没有几个,分不出人手去寻明澈。明月无法之下去只能使了鹊儿去找明秀,让她常常来看看母亲,并使些人出去寻寻明澈——明月怕母亲有个万一时,明澈连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明秀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她是一次也没有来过,更是没有使过一个人去寻明澈。明月眼睁睁看着母亲一日日瘦下来,最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哪里能这样原谅明秀?
明秀落得今日,明月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罪有应得吧?她害了太多的人了,受这点儿苦算不上什么。
明澈同意明月的话,他们范家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着侯爷府过活呢?就算将来他明澈不能高中,就做个乐天知足的田头翁也强过现今这个样子吧?富贵了能重振家声当然好,如果不能做到至少做个问心无愧、自给自足的人也对得起范家的列祖列宗。
明澈与明月又商议了一些事情,正说着话小丫头来报:“太太醒了,正找姑娘少爷呢。”
两个人急急的奔进里屋去看母亲。范姨太太睡了一个时辰,看上去精神实在是不错。她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非常欣慰:“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一睁开眼就想看到你们。”
明澈坐在床头,明月坐在了床尾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