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想来想去,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老太太真得不以孩子为念,那么也只好舍出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倒是静得很。云娘引了大夫过来时,反倒给吓了一跳,以为府里出了什么变故:“老太太,您这是——?”
老太太自沉思中醒了过来:“没什么,只是在等大夫们罢了。大夫们已经到了吗?”
云娘点点头:“是的,老太太。已经候在外面了。”
老太太看了看香姨娘和秀夫人,想了想道:“云娘,你使人取个那种可以伸出去的软帘屏风过来,放在那桌子后面;让大夫们一个一个进来,请过脉后让他们分开写方子,你要一个一个请教,知道吗?”
云娘点点头:“我知道了,老太太。”便带着小丫头取了软帘屏风过来,安放在了一张小桌后,把屏风完全打开就把小厅分开,成为了里外两间。
老太太看着明秀道:“秀儿先开始吧。”再怎么说明秀现在也比香姨娘的身份多少要高一些。
明秀倒也干脆,没有说什么就坐到屏风后;她伸出手去,穿过软帘把手放在桌子上;那面伺候的丫头把她的手轻轻安放在衣脉的小枕上,大夫才开始请脉。
大夫一个一个的进来给明秀和香姨娘请过了脉,然后被云娘分别带下去写方子了。
老太太命人撤了屏风,她一直在留意明秀两人的神色,可是明秀两个人都非常平静,接受三个大夫的诊治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老太太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两祸根这次有身孕难道是真的不成?
明秀这一次还真是有孕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只是对于香姨娘也有身孕一事儿心里恨得不行:将来岂不是有人要同她的孩子争夺家产?这侯爷府是她的,她决不能让人分去了一个铜钱。
明秀原本就想计算红衣的孩子。可是她根本没有机会能下手除去,后来她看红衣出府也就打消了除掉那两个孩的念头;不过她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红衣和侯爷府分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干系才好——只有这样,这侯爷府才是她及她孩子的。
现在香姨娘居然有了身孕,她能舒服吗?而且还有一件事儿,这香姨娘当初似乎是被许诺过,只要有了儿子就要扶正为平妻,那不就是压了她一头?所以明秀虽然还在担心自己,可是因为有孩子做为依仗,就算老太太不救世主她。她暂时也不会有事儿的,倒也不是很慌张,反而在气恼香姨娘有孕的事情。
香姨娘听到明秀也有了身孕时。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也是暗恨不已:居然这个狐媚子也怀上了!这样一来,将来她就是有本事让侯爷忘了她曾做过的事,扶正为平妻,她的儿子也要同狐媚子的孩子分家产!这也是香姨娘不能容忍的事儿。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个女人的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自这一点来说,这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呢——居然想的事情一样,想法也是一样,还真是有缘份啊:真真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云娘进来回话,贴在老太太耳边道:“所有的大夫都说秀夫人和香姨娘是有了身孕,时间的长短也与她们自己说得相差不多。方子也开好了。都是常用的安胎之药。”
老太太想了想道:“大夫们可都是稳妥的?”
云娘道:“都是极稳妥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奴婢让人特地找来的,从不曾来过我们府的大夫。”
老太太这才相信了二人真得有了身孕。这两个人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儿,本来可以赶出府去了,却在这个时候都有了身孕。老太太其实是十分不喜有这个结果的,这两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没有让她有一丝高兴。
明秀看老太太主仆说完了话。才轻轻一笑道:“老太太可是相信秀儿有了身孕?我这肚子里可是李家的血脉呢,老太太当真不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救秀儿一次?”
老太太看了明秀一眼没有说话。她只是端起了茶盏又喝了一口。
香姨娘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明秀抢了先:“老太太,我这个肚子里可是您的嫡亲孙子啊,您真忍心不管吗?”
明秀把“嫡”字咬得极重,她就是要提醒老太太这一点才行,她要的不只是留在府中,她还要保住她的名份地位才可以。
香姨娘听了非常不屑,她也不是没有可能正位的,到时她的儿子不也是嫡子?当她不在吗?她也是八抬大轿迎娶的,而且是平妻之礼,你一个小小的侧妻算得什么?
老太太开口了:“秀儿,是不是我嫡亲的孙子要看族里的意思,到时候孩子入族谱时由族长说了算;这个,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明秀心里咯噔一下子:听老太太这意思,她的名份要不保,可是她不能争也不争啊:“老太太,您这话秀儿可是不懂了?我是自侯爷府正门抬进来的妻,我的孩子可不就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子?”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只是抚了抚双手,看着指甲指着其中一个让云娘给她修一修,然后才一面看着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