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听了老人的话,再看了看老人身虽说干净但已经洗得掉色的衣服——这明显是老人家最好的衣服了,可是还打了二三个补丁呢。红衣暗自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周村长笑道:“还好,这附近十几里只有我们一个村子,却靠着两座大山,所以还能混得上吃。”
红衣一向知道这些淳朴的人们对于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就像这周老伯一样:虽然说一生也没有过几件新衣,一生也没有吃过顿饱饱的肉,可是依然还是很满足的。
红衣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村里人以何为生的话后才进入正题:“我这里要用些人手,丫头婆子们都有需要,就是外面的小厮与粗工也是极需的,不知道村里可有多少人愿意来帮佣的?”
周村长抚了抚他并不长的胡子道:“回郡主的话,小老儿有句话想要问一问,不知道——?”
红衣笑道:“老人家尽管问就是?”
周村长的面上有些红了:“郡主,不是小老儿市侩,只认钱,只是这也关系着我们村子里人的生计,不得不问,还请郡主不要见怪。不知道郡主给帮佣怎样算钱?又是多少呢?”
红衣笑了:“是我的疏忽,是应该先说一说这些的。一般来说是月钱,不过不足月的就以天计数算钱的。详细的,嗯——,缎儿,你来替我说一说吧。”
缎儿听了明白是要按庄子里的规矩行事了,这样可就比帮佣的工钱涨了三成呢,她就照实说道:“先说丫头们的吧,洒扫的丫头们一个月是五百六十文大钱,各房的粗使丫头与厨房的帮佣的六百文大钱,茶水、针线、伺服梳洗等等的小丫头们九百文大钱;婆子们分成两种,粗使婆子们六百文。其余的九百文;各处帮佣的娘子同例;小厮们同丫头的,粗工们同婆子们的。我这样说周老件明白么?周老伯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周村长只感觉这天在转啊、这地也在转!这是高兴的:这庄子里原本用人就给得很厚道了,没有想到郡主用人还要厚道,他连连点道:“听懂了,听懂了。没有了,没有了。这样实在是、已经是太好了!”
老村长一激动就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镇定了一下才又有接着说下去:“在这庄子里做一个月已经能顶我们半年的收成了。小老儿替村里所有人谢过郡主了。”说着就跪了下去开始了磕头,把红衣与宋勇都整个了措手不及,宋勇只能再一次扶起了他。
红衣道:“老人家不必多礼,大家来庄子里帮了我的忙。我付大家银钱是应该的,这不需要谢的。不过,绸儿。你算一下,还有没有可以涨得余地?”
绸儿飞快的心算了一下道:“郡主,可以这样。如果上工的人有事情不能来上工的三天内的不与扣钱,三天以外的以天数来扣好了;如果日日能前来上工的人可以多给八十个大钱当作奖励,这样是可以的。连着三个月不缺工的可以再奖一百大钱。郡主看如何?”
红衣点点头:“不错很好。”
布儿几个知道红衣是为了好好帮补村里人才给了这样丰厚的工钱,缎儿想了想道:“如果生病了可以比照庄子里的,由山庄来延医诊治。”
红衣点点头:“极好,就这样办。”
红衣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就道:“老人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周村长听到只要不缺工还有钱可以拿,而且给得还不少已经乐得见牙不见眼了,再听到如果病了还给延医看病时早已经乐得找不到北了。听到郡主问他还有什么不满的,老人家立即又跪了下去:“我小老儿也不是不懂事的,小老儿知道这是郡主在体恤我们。是在帮补我们的日子。村子里也不是没有出去帮佣的,满打满算一个月不过一百多个大钱,郡主现在等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遇了,小老儿不敢亏了良心再有什么要求了,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要求了!”
红衣抬了一下手。虚扶了周村长一下:“老人家请起,日后少不了要麻烦老人家的。老人家不要与我这么见外了。”
宋勇再一次扶起了周村长:“老伯,您不要这样多礼了,我们郡主是非常宽厚的人,真得不需要如此多礼的。”再多跪几次,你不累我扶也扶累了。这老人家可是力气不小的,他执意要拜,这宋勇也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拦得住,所以他在心里小小腹腓了一下。
红衣道:“老人家不必要如此。这些帮佣的人里如果有做得出色的,如果本人同意庄子就签了他的卖身契,让他在庄子里常做吧,愿意的我也许会带他回京到郡主府里去做工。”
周村长听了又跪了下去:“小老儿听人说宰相的门房还是七品官呢,这人要是被郡主看上了那可是天大的造化,是他出息了!小老儿真是没有话可以说来感谢郡主了。郡主真是个慈悲的人啊!”
红衣又一次让说不必客气不必多礼,宋勇再一次的扶起了周村长,他已经有些气喘了——累得啊。
红衣对宋勇道:“宋总管,庄子里原有的人工钱都涨三成吧。满工的奖励比同京城郡主府的好了。我来的这些日子也累了大家了,就当是我的小小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