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姨太太又喜又悲又是担心的看着装扮好的明秀:她高兴及悲伤的都是她的女儿出嫁了,她担心的是那些流言有没有让妹妹和外甥听到。
明秀一身红衣的洒金长裙,外穿绿色掐金的比夹,头戴花冠坐在床上等待时辰的到来。明秀是非常兴奋的:终于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终于她可以进入侯爷府为妻了!
范姨太太上前轻轻把盖头给她盖上:“儿啊,自此后你就不在是娘的娇儿了,是人家的妻了。你要好自为之啊。”范姨太太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不放心明秀的心思,再叮嘱一遍让她好好的过日子,不要想些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明秀尽管在点头,可是她母亲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的心思全在今天即将举行的婚礼上了。
明月在一旁拥着姐姐道:“今天姐姐真漂亮。”如果没有绿色会更漂亮的,可是这一句话明月不会说出口的,因为她知道姐姐是在意的。
明秀还是点着头,她没有伤感,因为在她看来不过是自这个院子搬到另外一个院子去而已,看到一旁试泪的范姨太太她说道:“娘亲,你不要这样伤感,女儿不是还在您身边嘛,远也不过一个园子的距离罢了。”
明月也是担足了心的,姐姐一时不拜堂这婚事就一时不能做准的,真怕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儿;就是成了亲日后被表哥听到什么风声这姐姐的日子也好不了,想到这里她说了一句:“姐姐万事小心啊。”
明秀听了不太高兴了,大喜的日子妹妹这话不是触她的霉头嘛:“妹妹这是说什么呢?”
明月也知道话说得造次了,连忙掩饰道:“没有,没有。姐姐勿怪啊,只是因为姐姐这一出嫁,妹妹心中万分的不舍。所以才说错了话。”
明秀嗔道:“你这不是傻话吗?休要再做这种小儿女之态,引得娘亲伤心。姐姐不过是自这个院子搬去了另外一处院子而已,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还不是一样日日在一处的?”
明月听了只能点头,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范姨太太却上前握住了明秀的手坐在一她的另一边道:“怎么会相同呢?今日以前你是我们家里娇养的女儿,今日之后你就是侍候公婆与丈夫的妇人了!”
明秀笑了起来:“娘亲担心些什么?女儿的婆婆就是嫡亲的姨母,会给女儿什么气受呢?娘亲放心就是了。来,笑一笑了。”
范姨太太和明月听了明秀的话,只好打起精神陪着明秀说些闲话,总之就要拜堂更没有必要让明秀知道那些传言了。娘仨说着话直到一个婆子来了请范姨太太她们出去:“吉时快要到了。太太与姑娘还是回避吧。”
范姨太太与明月不舍的起身要向外走去时,明秀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问道:“澈儿呢?”
范姨太太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明月接口道:“我让他去看那些迎娶的事宜了。怕下人们不仔细,让他盯着点,所以姐姐可能要到大礼后才能见到他了。”
明秀点点头不以为意:“嗯,只是苦了他了。”
范姨太太和明月趁着这个空档急急行了出去,怕明秀再问明澈的事儿。这明澈当然不是去看什么迎娶的事了。他是根本就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没有来送亲。
明澈对于明秀的这件婚事深恶痛绝,他一直在对他的母亲说只要姐姐一嫁,他们范家就会成为世人的笑柄,他也不可能考到功名了:因为名声有染,不能参加大试的。
可是范姨太太铁了心就让明秀成婚,她绝对做不到逼着女儿去出家。所以明澈是气坏了,他这几日都没有到范姨太太房里来请安,就更不要说会出现在姐姐的婚礼上了: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羞辱了。
明秀没有注意到母亲和妹妹的不同。她只是一心期盼着迎娶的时辰。
贵祺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门房迎了一会儿贺喜的客人,可是客人实人是不多,贵祺站了一会儿就进去了,让李贵在门口迎着来贺的客人。
到了时辰在司仪的唱礼中。贵祺自大门出去上了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抬着花轿向后门而去。那里进去就是平安别院了。
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在四邻的观望中到了平安别院临街的门,贵祺进了院子朝着明秀的小院子而去。一路上大红的绸缎随处可见,贵祺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样子,他在这一时不禁忘了一上午客人冷清的不如意,小小的得意起来:红衣是郡主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可以再娶一妻!他相信今天对于红衣来说是最难堪的一日了。
贵祺进了屋子,到了厅上对着范姨太太行了三拜的大礼,口称:“岳母大人。”
范姨太太上前扶了贵祺起来说道:“秀儿可能任性些,你日后还要看在姨母的面子不要与她太过计较了。她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做错了事你也看在姨母的份儿上原谅她一二,有什么事情多多提点着她一些。……”范姨太太不放心罗嗦起来没完没了的。
贵祺一一答应着,他其实有些不耐了——吉时就要到了,不能再耽搁了。范姨太太终于在喜婆的提醒下想起了吉时,放开了贵祺,让他进屋去迎明秀。
喜婆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