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祺到了老府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总想着送个信儿回去,可是他的母亲就是不允。贵祺也很无奈,但是他很体谅老太太的做法,必竟被那个她赶到这时有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几年里老太太没有见到过自己与父亲。
那个她,就是父亲的平妻:安西王府的庶女,他的养母珠夫人。贵祺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只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被送回到了老府里,对外声称体弱需要静养。
老太太连日来的心情都不错,应该说自从见到了儿子后,再加上又听说那个贱人身体不行后更是开心。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放儿子回去了:难道真得要让儿子一辈子认贼做母嘛?没有这个道理不是?儿子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了。
老太太与贵祺必竟十几年没有见过了,所以感情还是要培养培养的。不过母子血脉相通,这倒没有让老太太费多大的心思,可是儿子对于那个贱人宝珠给他的娶的妻子总是念念不忘,日思夜想的,这让老太太非常的不痛快。
老太太打定主意不能让那个贱人影响儿子一生的,媳妇也要自己选的才会贴自己心,那个媳妇听说是贵妃的妹妹,大将军府的嫡女,休是不能休了,可是却要让她一边凉快去还是可以的。
老太太知道她没有亲自教养儿子长大,难免感情要薄一些,如果有个贴心的儿媳妇就可以弥补这一点了。而且也可以转移儿子日日挂在心中口边的那个什么红衣的注意力。看儿子也是一个极为疼媳妇的人,所以老太太更是打定了这个主意。
老太太心知这不太容易,可是事在人为嘛,到时去求求皇上没有什么太难的。老太太的出身也不低,不是也被那个老侯爷在皇上面前求了一个平妻给个庶女!所以老太太不认为这有什么难的。
老太太现在已经在打主意了,她把贴身的两个丫头给了贵祺,让他收房。指望着能以女色留住贵祺,可是贵祺坚持不收的,说是答应过他的妻子不收通房妾室的,老太太一声冷哼:“也多亏你读了这多年的书!真真是让娘亲失望了。长者赐不敢辞的话儿不知道么?我一个妇道人家都听说过的话儿你会不知道?娘亲赐给你的通房你居然说不要,这不是不孝是什么?!再说了哪有男儿不纳妾的?我们李氏本来子孙就单薄,原本就该多纳几房妾室开枝散叶才对!”
贵祺喏喏着只能带着两个丫头回去了。不过贵祺也没有对两个丫头动心,这两个人还入不了他的眼。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三个月,贵祺眼见天凉了下来,这一天终于下定决心去给老太太辞行:“娘亲,非是儿子不孝,只是儿子身为朝廷有爵们的勋贵,也是不能长时间不上朝的。所以儿子想三五日后起身回京了,娘亲是和儿子一起走,还是再在这老府颐养几年儿子再来接您呢?”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心里就是一痛,这儿子要是走了可不是给那个贱人养老送终去了!不行,她的儿子说什么也不能这样便宜了那个贱人!
老太太泪流满面道:“儿啊,你很小的时候娘亲就被那个贱人送到了这里,如今刚刚相聚几日,儿子又要舍娘而去了?”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也是为难,可是他已经离家太久了,加上来时所费的时日现今已是十个月有余了,可是却还没有给红衣送过一个信儿呢。贵祺心里也是很着急的:“娘亲,儿子知道的。可是娘亲要体谅儿子还要时不时的当当差,儿子一心想要积积功看能不能谋个实职呢。再说,红衣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让儿子非常挂心的。娘亲放心,如果娘亲实不愿随了儿子去,那儿子一定会尽快赶回来接了娘亲回去的。”
老太太却是另有打算的:现今京城的府里已经被贱人整治的铁桶一般,现今回去能讨了多大的好去?再说了这个儿子对那个贱人为他的讨的那房媳妇也太好了些,这些都是对她极为不利的,她才不要这样回去呢:“儿子,你就多留些时日陪陪娘亲也好啊。这些年你不知道娘亲想你想得难受啊。”
贵祺只能答道:“儿子再陪娘亲到月底可好?再晚路上就太冷了。娘亲,儿子会和红衣一起来尽快接你回去享福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其实娘亲随了儿子回去是最好的了,为什么娘亲总也不答应呢?”
老太太试泪道:“当年那贱人设计陷害了娘亲,她有你父亲的宠爱,娘亲拿她没有办法,当时出府时就发誓在她有生之年绝不与她同处一府的!”
贵祺听了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老太太闲话了一会儿。
老太太看贵祺是打定了主意要走了,便开始转开了心思:怎么才可以留住他呢?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去啊!
月底很快就到了,贵祺已是铁了心要回了,老太太无法之下狠下了心肠:他在贵祺的饮食里下了一种药!
这种药对于人来说不会致人以死,但是可以让人全身无力起不了床,什么也做不了。贵祺就这样病倒了,还是种非常奇怪的病,当然也就不能起程回京了。
老太太四处求医问药,日日服侍在贵祺的床前,让贵祺十分的感动:还是生身之母好啊,这哪是那个珠夫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