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那时候她就是平妻了。”红衣淡淡的说。是啊,平妻。会不会以后还会有侧妻啊?
“啊?!”“什么?!”“怎么会这样?!”几个丫头有些惊着了。
“老爷也太没有良心了,怎么一去三年多没有音信,回来就弄了一个平妻!”绸儿气呼呼的。
“太太,为什么要等生孩子?”布儿问红衣:“是不是生了男孩才是?”这时代重男轻深入人心啊。
红衣点了点头。
“那就没什么了,谁保证她这一胎是男是女啊?”纱儿长出一口气。
红衣没说话。四个丫头互相看了看,然后脸色严肃了起来。
“那老爷有没有说只是这一胎?”缎儿小心翼翼的问。
红衣摇摇头:“没有,只要有了男孩,她就是平妻。”
“那与礼法也不合啊,妾不能为妻的。”布儿皱着眉说。
红衣静静的说:“老爷是娶她,而不是纳她。”
“什么?”几个丫头吸了一口气:“以妻礼?太太,这把你放在哪儿啊?”
“就放在这儿,你们面前啊,你们没有看见我嘛?”红衣依然静静的喝着茶笑道。是啊,就放在了你们面前,这绝对不是笑话。自此以后,我只有与你们朝夕相对了。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有些话即使她们再心疼太太也是不能说的,她们只是丫头,而且还是候爷府的丫头。
门外有婆子问道:“太太用完了饭么?执事们与各处帐房都来了。太太什么时候见?”
看着婆子们送到了最后一拨的执事和帐房,红衣终于有了可以轻松一会儿的时间。再过一刻,该是府里各执事来回事了。忙了半天,看看天也不早了,红衣想着,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现在是四点多了吧?这时纱儿带着小丫头摆上了点心与茶水,布儿在为红衣净手:“太太,香姨娘请了方士来家呢,在太太去老太太那儿请安时来的,听说是问男女。对了,太太,请的是最有名气的白鹤道长呢。”
“哦。”红衣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在盘里拣了一块玫瑰糕咬了一口。道士算命?信不信也不过讨个心安,最多不过破费些钱财而已。只是来的第二天就请了道士到家,还是个大腕道士,应该是贵祺遣人请来的吧。
“是男还是女?”纱儿急急忙忙让小丫头出去了问布儿。
“不知道。”布儿看了看红衣“不过,今天下午姨娘好像心情不太好。”
“喔——”纱儿拖了长长的音应着。红衣和布儿都嗔了她一眼,她嘻嘻一笑,浑不在意。
“白鹤道长来的时候老爷并不在家,老爷还不知道呢。听说当时屋里只有宝儿双儿伺候着,所以没有风声。不过倒是听到姨娘打赏了十两银与白鹤道长呢。”布儿又嗔了纱儿一眼,很平稳的说着。要说这个布儿还真有红衣的影儿,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从来都平平稳稳,从来没有慌乱过。这点甚和红衣的心。话说回来,这十两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小富之家也不过几十银而已。这香姨娘倒大方。
“你从哪听来的打赏银?”问完,没等布儿回话呢,红衣又转头向纱儿说:“你也别淘了,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半月一次的禀事儿还真挺累人的。”
布儿看纱儿过去了,才说道:“是帐房上的人说,在帐上支取的。”
“帐房支取的?”红衣重复了一句,好像是神游了无意识的重复似的,平平淡淡没有起伏的语气如同往日一般。
“是老爷吩咐帐房由着香姨娘打赏白鹤道长的。”布儿又轻轻的说。
“太太,这可不是好事儿!事有定例啊。”纱儿没有等红衣说什么,又发表了一下她的见解。
“你这次倒是说对了。事有定例,人才好做事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红衣干脆闭上眼睛享爱纱儿的按摩,好好放松一下。
屋里正闲话的热闹时,众人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红衣看了一眼布儿,布儿忙说:“太太,绸儿在门口呢。”
正说着呢,绸儿进来了回话:“太太,老爷回府了,不过跟老爷回来的还有几位大人,所以使了人来说,晚饭就不过来了,让太太不用等他。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让太太早些休息就好,怕扰了太太休息,所以,所以……”绸儿所以了半天,也没有所以出话来,红衣叹了口气:“罢儿,不过绸儿你这是做什么?三年来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这并没有什么不同。”
绸儿还没有说话什么,纱儿却心急冲口说道:“太太怎么能说一样呢?三年前老爷不在家的。原来,原来老爷从来不多看其它人一眼的,为了太太还把通房都配了出去。可是现在呢,昨天就到香姨娘房里去了,今天……”
“今格儿怎么了?今格儿没怎样啊。”红衣慢慢咀嚼着点心,就像是在咀嚼着她的人生一样,那滋味,啧啧,不是回味无穷,而是越嚼越有味而已,很苦很苦的味,难以下咽。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经历那些爱与被爱,背叛与冷漠,人老色衰后的悲衰,甚至有很多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