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西岭阁。
凤吟刚换好药,东辰毅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听女医说伤口愈合不错,心中也放心许多,女医刚离去,蓝佑立刻进屋恭敬道:“启禀主子,方才皇上派人来说,宣主子凌璇阁觐见。”
东辰毅冷眼看着蓝佑,暗自揣摩道,这两日父皇下旨,身体不适,谁都不见,今日主动宣他,想必是父皇有些事已经想明白了,随即东辰毅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
一旁的凤吟看着微微思量的东辰毅,道:“快去吧,去晚了,皇上要怪罪的。”毕竟东篱皇帝眼下还是皇帝,而东辰毅是个臣子,所以不能落人话柄才好。
东辰毅对着凤吟点点头,随即对着一旁的侍婢吩咐道:“好好照顾凤姑娘。”随即转身迈着大步子出了西岭阁。
凌璇阁。
东辰毅待太监通报之后,便迈着步子进了凌璇阁的内室,内室里,东篱皇帝半躺在明黄色的龙塌上闭幕假寐,人已经不似往日那般威严,面色带着几分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东辰毅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东篱皇帝见东辰毅来了,微微露出一抹笑,道:“毅儿,你来了,到朕身边来。”
东辰毅略带着几分谨慎的走到东篱皇帝身边,看着东篱皇帝,一派悠然,问道?“不知父皇今日招儿臣前来,所谓何事?”父皇突然待他亲切起来,让他不得不谨慎了。
东篱皇帝并未计较东辰毅的不敬,而是似是不认识东辰毅一般,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起来,毅儿是众多皇子中张的最像他,这些年,骁勇善战,为东篱扩充疆土立下汗马功劳,而自己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迁怒与他,竟然忽略了,这孩子是众多皇子中最优秀的。
良久,东篱皇帝略带着几分无措的开口道?“毅儿,这些年,父皇错了,不该将对你母妃的恨,都发泄在你身上。”这几日安心的静养,东篱皇帝才明白,毅儿是无辜的。
东辰毅先是一愣,随即扯出一抹冷笑道:“父皇是在说笑吧?”错了,他受了这十几年的苦,父皇一句错了就想抹去,真是可笑至极。
东篱皇帝似是已经猜到东辰毅会是这样反映,看着东辰毅,微蹙着眉道:“父皇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不是想当皇帝么?朕可以立你为王储。”这两日他才想明白这一切都是毅儿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报复他,然后夺位。
东辰毅听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眼神却冰冷至极,看着东篱皇帝道:“父皇难道忘了祖制么?”东篱皇家祖制,封王着不得再封王储,所以这么多年东篱皇帝才放心的让东辰毅领兵,掌兵权。
东篱皇帝看着东辰毅,有些激动道:“祖制是人定的,也是人改的,父皇可以…”
不等东篱皇帝说完,东辰毅便打断了,冷声道:“父皇不用再说了,若是没什么其它的事,儿臣先告退了。”东辰毅微微握紧拳头,若他真想当皇帝,大可不必等到今天,三年前,他就可以带兵攻临城下。
说完东辰毅便欲离开,却被东篱皇帝唤住:“父皇只希望你放过你这些兄弟,放过皇后。”他不希望当年夺嫡争位的惨事再次发生,也不希望他这几个儿子成为皇权的牺牲品,至于皇后,终究是他欠了她的。
东辰毅站在原地,并未转过头,面色却更加难看了,冷声道:“这才是父皇的意思吧?”原来父皇如此低声下气,不过是怕他对几个兄弟下手,对他最爱的女人下手。
东辰毅不等东篱皇帝回答,便迈着大步子离开的,门口的太监立刻躬身行礼,毕竟此刻的毅王已不是原来的毅王了。
离开凌璇阁,东辰毅便在自己屋里兀自喝起酒来,东辰毅随意瘫坐在地上,身边放满了一坛坛酒,似乎是命人将酒窖搬过来一样,东辰毅命蓝夜和蓝衣静静的守在屋外,不准任何人进来。
忽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股浓浓的酒味儿袭来,这肆意的酒气,让凤吟险些晕了,还没来的及反映便听到里面传来东辰毅的怒喝声:“谁准你进来的?给本王滚出去。”
凤吟倒是一震,随即恢复自然走了进去,便看见东辰毅身边摆满了酒,微微蹙着眉,柔声道:“这么喝酒会伤胃的。”虽说古代的酒没有那么浓烈的酒精,可东辰毅也不能这么喝。
东辰毅转过头,看见是凤吟,便立刻将手中的酒放下,站起身,走到凤吟跟前,忽然,猛的一把将凤吟拉入怀中,凤吟先是一愣,随即恢复淡然,伸出手回拥住东辰毅,她知道,东辰毅定是跟东篱皇帝闹了个不欢而散,才一个人在这喝闷酒的。
东辰毅死死的拥住凤吟,手间的骨节微微泛白,低声道:“凤吟,你知道吗?今天父皇跟我说他错了,还要立我当王储。”在东辰毅眼里,当真是个笑话,父皇竟为了其它儿子,这般跟他妥协,心中更觉得绝望不已。
凤吟知道东辰毅心中的苦,只静静搂着东辰毅。
“凤吟,我只剩下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东辰毅将凤吟搂的更紧了,除了老八,这世上待他好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