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待东辰毅回了屋子,凤吟已经哄了小慢睡下,准备为东辰毅最后一次施针了。
听见推门声音,东辰毅抬起头,便看见凤吟走了进来。
凤吟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对着东辰毅道:“今日便是最后一次施针了,施完针,你体内的天女木兰的毒就彻底解了。”
东辰毅看着她点点头,道:“开始施针吧。”
说着东辰毅在床榻上盘起腿坐着,凤吟这次倒是主动走过去为他解外衫,只是解腰间束带的时候,再次顿了顿,难道东辰毅发觉了么,为何还是不见那玉佩?
本想趁着今日最后一次机会再看上一看,可还是扑了个空,以后想要再如此接近这人怕是难了,更何况施完针,东辰毅的毒也就解了,她就要带着小慢离开了。
未免东辰毅怀疑,凤吟随即恢复自然,为他解下外衫,将身旁皮革中的银针取下,一一插进东辰毅的穴位。
也不过才插了几针,东辰毅额间的汗水已经将额前的几率头发浸湿,凤吟抬起头看着他,柔声道:“忍一忍吧,最后一次了。”她知道很疼,可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说着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将银针一一插入,站起身便看见东辰毅表情十分痛苦,紧蹙着眉,捶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握着拳头,骨节泛白。
而东辰毅手中的指甲已经嵌入肉内,也完全不自知,整个人只靠着一丝理智在支撑着,否则他便会忍不住运气,来抵挡这阵阵袭来的,让人生不如死的痛。
因为上次将凤吟的手被他捏青紫了,心中不免有些不忍,这一次,东辰毅便死死的握着拳头,利用唯一的理智来支撑着。
凤吟也似乎察觉到了,蹲下身子,伸出手握住东辰毅的手,淡笑道:“没事的,忍一忍吧,我就在这陪着你。”虽然白日里,东辰毅对自己说那些话,但此刻凤吟这举动也不过是医者仁心罢了。
东辰毅再次握上这柔软的手,只觉得,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一棵稻草一般,死死的握住,尤其是凤吟安抚的声音,仿佛减轻了他的痛苦一般,心里竟然舍不得放开那只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银针渐渐先前银白色变为淡青色,凤吟高兴不已,道:“好了,可以取针了,你体内的毒也解了。”也不免为东辰毅庆幸,这天女木兰的毒总算解了,这人也算是捡回一条命。
听了凤吟的话,东辰毅这才放开的她的手,凤吟立刻一一为他取下身上的银针,插入皮革内,随即伸出手探上东辰毅的脉相,果然已经恢复平稳了,高兴道:“你的毒已经解了,以后便不用受这施针的痛苦了。”
东辰毅已经十分疲惫了,勉强扯出一抹笑算是回应,这施针的痛苦,倒比他中了无数刀伤还要来的痛。
凤吟见此,立刻伸手扶着东辰毅躺下,为他盖好被子,开口道:“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就会没事了。”随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手却被人抓住,随即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东辰毅。
东辰毅依旧是闭着眼,虚弱的开口道:“别走。”不知道为什么凤吟在他身边,他便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这么多年的忍耐,养成他冰冷的性子,不喜欢亲近任何人,而凤吟却让他难得的想靠近。
凤吟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中不免泛出一丝心软,虽然东辰毅平日里冷冰冰的,可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转过身在床边坐下,安抚道:“好,我不走,你好好休息。”
说着为东辰毅拉好被子,实则也是怕东辰毅睡不稳,一会自己若偷偷离开,被他发现,想再走怕是就难了,东辰毅嘴角微微上扬,许是真的累了,闭上眼静静的睡了。
天色也微微亮了,折腾了一宿,凤吟见东辰毅已经熟睡了,抽出被他紧握着的手,不免嘟着嘴,自己真是多管闲事啊,他要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她这么尽心尽力的伺候,真是赔大了。
忽然觉得小慢要银子是对的,不然真是人财两空了。
随即收拾起旁边的东西,转身出去了,将门带上,这一夜总算过去了,不过她必须赶紧带着小慢离开才是。
今日一早,温暖的阳关透过窗子照了进来,东辰毅便醒了,睁开眼只觉得头有一些微微疼痛,强忍着疼痛坐起身子,轻声唤道:“蓝佑!”
守在屋外的蓝佑听见声响,立刻推门进来,走置东辰毅跟前,关切的问道:“主子,身子可有好了?毒都解了么?”说着开始替已经起身的东辰毅整理衣服。
东辰毅点点头,道:“嗯,都解了,凤吟姑娘醒了吗?一会准备一下咱们就要赶路了。”此刻东辰毅已经恢复常态,方才醒来的不适也已经消散了。
蓝佑一听,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东辰毅,恭敬回道:“回主子,凤吟姑娘昨天夜里为主子施过针之后,就带着小慢离开了,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主子。”
东辰毅一把接过信,匆匆展开,只见凤吟一行娟秀的小字:“萍水相逢,就此别过。”
东辰毅将手中的信揉着成一团,手指的骨节微微泛白,怒瞪着蓝佑冷声问道:“你说昨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