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沉默的瞬间,夏知贤与王氏跪在地上对视一眼。他们意识到,夏佥恐怕不会轻易原谅他们。他们必须把不孝的罪名全部推给二房。
一旁,夏知瑜的目光一直未离开夏佥。自他软禁父亲,父亲就再没与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此刻他终于相信,父亲从没有放弃大房。即便夏知翰已经死了,他转而把希望寄托在了夏堇身上。他的目光徒然冷冽了几分。夏堇不过是出嫁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回娘家指手画脚?
江世霖上前两步,弯腰对着夏佥行礼。他知道夏佥的意图。既然他喜欢夏堇,有些事即便他不情愿,他也躲不过。他唤了一声“祖父”,等待夏堇上前,与他一起向夏佥磕头敬茶。
夏佥端坐着受了他们的礼,满是褶皱的老脸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他注意到,他们起身的时候,江世霖扶了夏堇一下,动作极为娴熟。夏堇没有半丝抵触与抗拒。这明显就是习惯动作,他们不是在做戏。
沉默中,夏佥慢慢放下了茶杯。王氏最先沉不住气,说道:“父亲,堇丫头这次回来,有重要的话对您说。”
夏知贤立马横了王氏一眼,示意她别说话。王氏急切地朝夏堇看去。夏堇慢条斯理地说:“三婶娘,我是晚辈,有什么话也是长辈先说才是。不知道二叔父有没有话对祖父说?”
随着这话,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夏知瑜身上。夏知瑜低着头,上前两步跪在夏佥面前。江世霖当着夏佥的面,不屑地冷笑一声。夏知贤的眼睛转了一圈,对着夏佥说,他们知道他病了,一直很想探望他,但都被夏知瑜拦住了云云。
夏佥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心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他的三个儿子,大儿子最像他,从小聪颖好学,却患上了心痛症,之后又为了一个女人拂逆他。二儿子不是读书的料,他希望他能脚踏实地,结果他却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小儿子凡事都喜欢耍小聪明,好高骛远,急于求成。他活了大半辈子,眼见着家族一天一天败落,他死后如何面对夏家的列祖列宗?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夏堇忧虑着夏芯的悄无声息。上前一步说道:“祖父,其实自从您生病静养之后,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有些甚至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说起来,我和二妹好些日子没见了。不如请她过来,向祖父请个安,我正好有事,当着大家的面问她。”
闻言,江世霖转头看了夏堇一眼。这不是他们的计划。难道——他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朝着跪在地上的夏知瑜看去。
夏知瑜低着头,轻轻扯动嘴角哀泣:“父亲,是儿子教女无方……”
“二叔,你那仅仅是教女无方吗?”王氏一下子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毁了所有人的亲事,夏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到底怎么回事?”夏佥高声斥问。
“父亲,我说不出口!”王氏的表情,恨不得上前踹夏知瑜一脚。
夏知瑜对着夏佥重重磕了一个头,哽咽着说:“父亲,很多事情现在根本就说不清楚了,其实芯丫头早就知道错了,所以昨日就已经去庵堂出家了。”
一听“昨日”二字,江世霖看着夏知瑜的背影,表情凝重。这几天,他一直派人注意着夏家。昨日除了赵氏和王氏的马车,夏家根本没有人出府。说起来,若不是江世澈喋喋不休地教训他,赵氏根本没有机会在他家大门口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