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夏知瑜的一声质问,马车旁的伍师爷朝他看去。夏知瑜瞬时明白了,伍师爷先前说的话根本就是威胁,是江世霖给他的下马威。今日,他若是把他们拒之门外,或者让他们有丝毫不快,赵氏立马就会被伍师爷带回公堂审问。他的一张老脸立马涨成了猪肝色。
江世霖似笑非笑地看着夏知瑜,说道:“二叔父,上次我重伤未愈,双腿不方便,这才没有给祖父磕头。如今我既然已经康复了,是时候给他老人家行礼了。”
一个多月前,夏堇不明白那时的江世霖为什么要装瘸子,这会儿她只能坐在车内抿嘴轻笑。听到他说,既然祖父病着,他们就更应该赶快进去探望,她顺着他的话说:“二叔父,您不让我们见祖父,难道有什么特别原因?”
随着两人的一唱一和,夏知瑜的脸色愈加难看,眼底更多了几分阴沉。江世霖看在眼中,暗暗惊讶。他正要说话,夏知贤一家急匆匆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他们进门。王氏更是亲自站到马车旁,殷勤地询问夏堇热不热,累不累,把夏知瑜挤到了一旁。
江世霖与夏知贤寒暄了几句,又转头对夏知瑜说:“二叔父,如果你有事要忙,就不用招呼我们了。”
“是啊,是啊。”夏知贤赶忙附和:“二哥,你去忙你的吧,世霖和堇丫头有我们招呼就行了。”
所有人都以为夏知瑜一定会防着江世霖与三房联合起来对付他。出乎他们的意料,他居然同意了,由着夏知贤把江世霖和夏堇迎去了三房的院子。江世霖愈加觉得奇怪,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须臾,一行人行至三房的院子,王氏拉着夏堇的手说:“堇丫头,我直到现在才算认清你二婶娘的真面目。以前我都被她蒙骗了,你不会怪我吧?”
“三婶娘,您怎么会这么想。我若是怪你,昨天就不会派人给您递消息。说起来,昨日的事,我还没有谢过三婶娘。”夏堇说着,作势给王氏行礼。
王氏急忙拉起她,恨恨地说:“以前我怎么会那么糊涂,居然受她撺掇。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他们是怎么排挤我们的。还有。你三妹、三弟的婚事,也都被夏芯那丫头毁了。我现在是万分后悔,应该一早就和他们划清界限的……”
王氏拉着夏堇。“噼里啪啦”说了大半盏茶时间,句句都是埋怨二房,口口声声自己后悔了,他们只是受二房蒙蔽云云。
夏堇静静听着,心中渐渐生出不耐烦。她绝不会忘记。当初三房是如何附和二房欺凌他们母女的。她更知道夏知贤夫妻对他们并不是真心的。他们只是想利用江家捞些好处。这就是自诩为“涿州望族”的夏家。夏家的根早已腐烂,壳也快保不住了。
待到王氏终于说得累了,夏堇问道:“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知道二婶娘和二妹,现在可好?我想去探望她们,又怕她们不想见我。”她也看到夏知瑜急匆匆走了。她怕二房会不惜一切做最后一搏。
王氏心知夏堇这是在打探消息。她回道:“昨日。我好不容易把她拉上马车。初时她还大声骂我,恨不得咬我两口,你看——”她伸出手臂。“我在车上被她狠狠掐了两下。”
夏堇说了句“为难三婶娘了”,示意她继续往下说。王氏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张氏如何气恼,如何耍泼,又如何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内。由着她把她送回二房。至于夏芯,她被江世澈派人送回来之后。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半点声息。
夏堇听罢,假意担忧地问:“二妹不会想不开吧?”
“呸!”王氏重重吐了口口水,恨恨地说:“她能做出那样的丑事,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她咬牙切齿,很快红了眼眶,哀声说:“我可怜的女儿啊!那个贱人自甘下贱也就罢了,这会儿连累了所有人,她有什么脸想不开?我要是她,早就一根白绫吊死了……”
王氏骂得起劲。夏堇知道,此刻的她的的确确很生气。难道三房没有丝毫怀疑,那两个男人根本不是夏芯招去的?另外,以她对夏芯的了解,她不可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居然闹都不闹,安安静静躲在房内。
“三婶娘,不瞒你说,今日我和相公回来,目的之一也是为了二妹。依你看,二叔父、二婶娘有什么打算?”她总觉得整件事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奇怪。”王氏低头沉吟,又抬头对夏堇说:“其实早在几天前,我就提醒过你二婶娘,不要让你二妹天天往外跑。你二婶娘不止没领会我的好心,还要我少管二房的事。”
“三婶娘,您这么说,莫非二婶娘故意让二妹出门散心?”
“什么散心,我看,根本就是让她出门找男人的,现在终于闹出事情了吧!”王氏一脸愤恨,续而又压低声音说:“我看,她们很可能心心念念想着江大公子。”
“不管她们有什么打算,事到如今……”夏堇深深叹了一口气,心情愈加沉重。按照江世霖所说,夏芯不止想成为江世澈的妾室,更想诬陷他。二房已经穷途末路,是什么让夏芯有如此大的“计划”?她还记得,当初夏芯拦下